青岛崂山区北九水:九水水九曲 曲曲穿幽谷

2020-03-25 14:10 半岛网阅读 (65631) 扫描到手机

半岛记者  张文艳

北九水为白沙河中游的峡谷地带,因水有九折而得名,以北九水疗养院“九水界桥”为界,分内、外九水。涧水自上顺流而下,遇峰崖必折,折处必弯,弯处必漩,漩处必涌一潭澄水,在崂山十二景中称“九水明漪”。九水风光素被誉为“滩峡奇秀,清流急湍,峭壁危岩,水作龙吟,石同虎距,音乐图画,文本天成。”

这里曾有不少名人的踪迹:

张鹤,又名铪,字阳扶,号啸苏。清即墨人。中年任福建署县尹。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返归故里后在崂山大崂村北筑“大崂草堂”定居,遨游于山水间,著有《大劳山房遗集》。张鹤认为崂山自华楼以东,水益清,山色亦奇。他根据外九水之自然风貌,为每一水选一处名胜命名,如一水菊湾,二水锦屏岩,三水玉笙洞,四水天梯峡,五水环翠谷,六水骆驼头,七水小丹丘,八水松涛涧,九水太和观。他写的《九水游记》五言古诗,长达360字,对北九水的景色倍加赞美。

胡从宾,字应荐,明即墨人,明隆庆元年(1567年)举人,授伊阳(河南省嵩县)知县,后任宛平知县。因慕崂山九水风光,遂在乌衣巷村构筑别墅居之。乌衣巷村建于明永乐年间,原名“老鸹巷”,胡从宾居此后,便附会晋朝王、谢等族在南京居住的乌衣巷,更村名为“乌衣巷”。即墨文人周如锦在《胡京兆乌衣巷诗》中写道:“风气最宜京兆老,可知须鬓未能斑。”诗中胡京兆即胡从宾,旧时京城知县称为“京兆”。

清末曾任邮传部尚书、内阁协理大臣等职的徐世昌,1913年4月,与吴郁生、李家驹、于式枚、李经迈、张士珩等同游崂山三日,宿于华严寺,遍游太清宫、龙潭瀑、烟云涧、北九水等地;还有曾任过山西巡抚、河南巡抚、两广总督和两江总督等职的张人骏,他数次游崂山,据《胶澳志》记,由崂山柳树台赴北九水道中,有其游山题刻;曾任北洋政府交通总长、南京政府国学馆馆长的叶恭卓,1931年游崂山,在被称为“鱼鳞瀑”的瀑布旁题写“潮音瀑”3字,这也就是我们熟悉的潮音瀑的由来。另外还有现代诗人柳亚子,1934年至青岛时,曾游华严寺、北九水等处,写有《游崂山》、《华严寺观花》等诗篇,以及郁达夫等等。

他们为何偏爱崂山?

古语有云:“泰山云虽高,不如东海劳”(《齐记》)。就连稚子都认识崂山的标语——海上名山第一。崂山,成为名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美景。

我们来认识一位与崂山关系密切的人物,即墨五大家族之一——黄氏的一位名人黄宗昌(1588年~1646年),字长倩,号鹤岭。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举人,天启二年(1622年)中进士。历任直隶雄县、清苑县知县、山西道监察御史,奉旨巡按湖广。他的故事是这样的:黄宗昌所在的朝廷当局动荡,宦官魏忠贤把持朝政、网罗党羽、无恶不作。黄宗昌任直隶雄县知县期间,调查出魏忠贤党羽的犯罪证据,“将魏党一一依法惩治,大快人心,深得乡民拥护,离任时士民皆号泣,翌年奏为天下循良第一”。当然,这样耿直官员的结果便是遭到排挤,挂冠回乡。

晚年的黄宗昌隐居在玉蕊楼书院,不但聘请名家培养后代,还踏遍崂山,寻胜探奇,撰写了崂山第一部志书《崂山志》文稿。他还始建崂山华严寺,原名“华严庵”,后其子黄坦遵父命继建。

伤心仕途,归隐崂山,并不罕见,然而,黄宗昌与他人不同之处在于,他撰写了《崂山志》。青岛文史学者寿杨宾先生将其归结为:

他“痛心”以著,因为“崂山之有志,侍御公所为。忧小人方张,伤心国事,而以崂山终也。”(《崂山志》卷二《别墅·论曰》)

他“伤心”以著,因为后人论曰:“吾概观崂山一志,而知先生之意,不在山也……斯志也,迹其本末纲领,而先生之隐痛于中者,不亦深切著明乎哉!”《崂山志》附录)

他“爱心”以著,因为黄宗昌的崂山情结,“他生于斯,长于斯,他深爱崂山,深爱崂山中人,是千难万难不离崂山的。‘由今思世昔,余乃为崂山中人矣。’(黄宗昌《崂山志·自序》)‘伤心’、‘痛心’而使‘爱心’更浓烈。黄宗昌心系崂山,多视角多层次地记述、评说、赞美崂山,藉崂山说人记事,藉崂山说其志、发其情”。

于是,崂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黄宗昌的踪迹,他不辞辛劳,研究求证。而后,同样为即墨五大家族之一——蓝氏族人蓝水,也同样写下《崂山志》,周至元也在此基础上,30余次游崂山,写下《崂山志》等书。

一人栽树,后人乘凉。是上天赐给崂山山海一体的美景,是先辈们对家乡山水的热爱,是道教等宗教文化的渗入,让人们增进了对崂山的认知和兴趣,“宫观寺宇修而新之,遗迹摩崖证而发之,景点设施推而广之,文人骚客传而诵之,地方政府策而用之,中外游客风而涌之,渐而使崂成为游览圣地,成为青岛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寿杨宾《黄宗昌和《崂山志》(代序)》) 。

如今,几场秋雨,让北九水更增添了流动的韵味,“九水水九曲,曲曲穿幽谷,四周山色青,两崖松树绿”,各位躬亲前往游览之余,不如翻开这一页,体会风光之外,渗透崂山千年的文化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