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化雨丨王亚平参与创办《避暑录话》结交名家

2020-09-14 14:17 大众报业·半岛新闻阅读 (66594) 扫描到手机

半岛全媒体记者  张文艳

谁都痴爱在夏天的青岛流连,

像一个婴儿投入舒适的摇篮,

她能轻轻地把你摇入睡乡,

在甜蜜的梦境里忘却一切的忧烦。

黄昏的风从奇热里吹来凉意,

无边的大海环抱着青山,

绿林丛露出美丽的楼阁,

一扇窗,一只瓦,也够你欣欣赏玩。

——《暑天别青岛》

王亚平在青岛另一个著名的活动是参与了副刊《避暑录话》的创办。这要从王亚平与王统照的交往说起。王统照(1897年~1957年)是众多文学青年的领路人。青岛大学原中文系主任、教授刘增人先生告诉半岛全媒体记者:“老舍和王统照关系非常好,老舍经常到王家吃饭,而臧克家、吴伯箫这些青年也经常去。吴伯箫来青岛以后,也跟王统照学习请教。诗人王亚平到青岛教书时认识了王统照,也把他作为自己的新诗领路人”。所以,彼时可以看到王亚平经常带着自己的诗作到王统照家里去请教的画面。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关系,王亚平参与了一个短暂却闻名遐迩的副刊“组织”:《避暑录话》作家群。

“在1935年的夏天,一群作家聚集在青岛,他们是:王余杞、王统照、王亚平、老舍、杜宇、李同愈、吴伯箫、孟超、洪深、赵少侯、臧克家、刘西蒙等12人。他们在青岛,或者是为了长期的职业,或者是为了短时的任务,都是为了正事而来的,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有闲者,没有一个是特为来青岛避暑的。”(洪深《发刊辞》)

王亚平在《老舍与<避暑录话>》的回忆文章中,也介绍了《避暑录话》创办的经过:“1935年夏天,青岛的风光是美丽的,气候是宜人的,虽然胶州湾时刻会有狂浪袭来,但确实是个避暑胜地”,“当时的青岛,人称荒岛。老舍幽默地说:‘我们住在荒岛,偏要干点事儿,不能荒废下去!’几个人,在他的鼓励下,说来说去,商量着搞一个短期文学刊物”。

从1935年7月14日创刊号面世到9月15日终刊,历时两月,每周一期,零售大洋3分,共出了10期。《避暑录话》的名字洪深在发刊辞中解释为“避暑”,但臧克家透露了背后的玄机:“洪深先生对避暑风趣地加以解释:避暑者,避国民党达官老爷们之炎威也”。老舍对刊名解释则是:“宋朝,有个刘梦得,博古通今,论著很多,这个《避暑录话》,也是他的著述,凡二卷,记了一些有考证价值的事。我们取这个刊名,要利用暑假,写些短小的诗文。”

对于老舍先生创作的刊名《避暑录话》,王亚平很是佩服,“如果不是读书多,知识广,很难想出这样确切的刊名”。

“《避暑录话》副刊虽小,阵容不弱。老舍的散文,亲切中洋溢着幽默,让你像听着最熟悉的朋友作漫不经心的絮语,和他一起吟味着生活的温馨与苦涩。洪深是左右开弓,一面关注戏剧,也创作,也研究。孟超、亚平、同愈写诗,吴伯箫写散文,王余杞连载他的笔记《一个陌生人在青岛》”,刘增人如此描述。

包括发刊辞在内,《避暑录话》刊登了67篇诗文,除了洪深、老舍各9篇外,孟超9篇,王统照7篇,王亚平5篇,吴伯箫4篇,杜宇5篇,李同愈4篇,刘西蒙4篇,臧克家3篇,赵少侯3篇,王余杞1篇。另外,还有“息”1篇,斲冰2篇,冰高1篇。王亚平作的诗篇有《卖菜女郎》《暑天别青岛》《诗两章》《农村的暮》《流》五篇。其中《卖菜女郎》中描写道:“她生来不愿向命运的铁脸投降,/但她身上却凿满噩运的创伤,/自从饥饿的洪流把她推出家园,/便将生命交付给无奈的勾当……”

从最后一期的《余白》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份副刊的读者不仅限于青岛,“远及香港四川,亦有订阅者”,发售处除了青岛的荒岛书店、平原书店,上海、北平、天津、济南、绥远、太原都有发售方,可见其影响之广。王亚平也说,“《避暑录话》从出刊后,在荒岛文艺界起了点破沉寂的作用。这时我们虽说在这儿编辑大型诗刊《诗歌季刊》,但因顾及环境并未公开活动。最能引起青年文学爱好者注意的是,在这个刊物上写文章的有‘五四’以来的文界老将”。

他们坚持到9月15日,最终因“炎暑已过”,失去避暑之意,“避暑的离开了,留在荒岛的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避暑录话》也自然停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