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记忆丨巨野风起 胶州湾飘摇

半岛全媒体记者  张文艳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并非一帆风顺。有时碾过泥泞,有时渡过沼泽,又有时在黑夜的丛林中穿梭而行。在前进的道路上,甚至因为来自异地他乡的一声回响,就瞬间改变方向。发生在菏泽巨野县的一起凶杀案,就彻底改变了青岛的命运。1897年11月,德国以巨野教案为借口,强占胶州湾。本期,我们继续关注青岛城市进程,从巨野教案到胶州湾事件,两地相距千里,却又休戚相关。

1891年6月14日,青岛建置。之后6年的时间里,百姓们来往于渔船和田地中,过着安定祥和的日子。虽然不时有金发碧眼的军舰虎视眈眈,他们不以为意。因为,这座正在建设中的小城镇,已经有了自己的轨道。

然而,平静,竟被千里之外的凶案打破了。

1897年11月1日夜,远在千里之外的菏泽巨野县,十多个手持匕首、短刀的人跳进磨盘张庄天主教堂,杀死了德国神甫能方济和韩理,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巨野教案(也称曹州教案)。

11月15日,山东巡抚李秉衡致电总理衙门,声称案件告破:“巨野教案,前已将该县摘顶勒缉,并将寿张知县摘顶矣。顷据兖沂道禀报,已督同营县,拿获盗犯惠潮现,即惠二哑巴等四名,确系巨野案内正犯,讯供惩办,谨先电闻。请代奏。”

清政府将此事定性为盗窃,同时也希望尽快结案。那么,真凶真的落网了吗?之后多人的研究证实,并非如此。

在《近代震惊中外的“巨野教案”始末》《探寻巨野教案的真相》以及《青岛近现代史》等文中,都有巨野教案的详细经过,于是,掀开历史的面纱,我们得到了巨野教案发生因由和全过程:

1896年前后,大批传教士拥入中国,进入山东,“进行精神腐蚀和文化渗透”。“当时德国在山东建立了庞大的宗教网络,仅巨野县就有传教点21处,中心教堂在城东10余里东张庄(又名磨盘张庄),住着一个德籍传教士叫薛田资。这些洋教士名誉上拯救人类,实际是横行不法的洋恶霸,劣迹斑斑。在巨野,他们敲诈勒索,霸占房屋田产；挟持官府,包庇教民；横行霸道,欺压乡民；奸污妇女,拐卖人口”(《近代震惊中外的“巨野教案”始末》)。当时巨野一带曾流传着这样一幅对联:洋教士,丧天良,害天理,天诛地灭,天才有眼；狗贪官,结地痞,刮地皮,地瘠民贫,地都不毛。

1897年11月1日,郓城县传教士韩理和汶上县传教士能方济,不约而同地来到磨盘张庄教堂,与薛田资聚会。晚上,薛田资尽地主之谊,将韩理和能方济安置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他到了教堂守门人的小屋里睡觉。深夜时分,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雨雾蒙蒙中,十多个手持利刃的人摸进了教堂,猛砸房门。听着声音异常,韩理和能方济知道大事不好,立刻掏出防身用的手枪,从窗口对外射击。一阵枪声过后,归于平静。门外的人知道子弹已经耗尽,立刻破门而入,将两人杀死。薛田资则乘乱逃跑,侥幸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