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记忆丨猝然离世 单威廉遭遇人力车祸

半岛全媒体记者 张文艳

轰轰烈烈的政策结束以后,单威廉也经历了家庭的波折。

1907年,他的夫人因为不幸染上了肺结核,于1908年初与3个儿女一同惜别青岛,回到故乡吕贝克。

于是,单威廉也准备离开了。他先是变卖了家当,1908年5月住进了海因里希亲王旅馆里。8个月的时间里,忙碌又孤寂。对妻儿的思念让他决定离开青岛,不同于别人高调的啤酒晚会,单威廉采取了低调的方式。他撒了一个谎,他说要回德国旅行一段时间,其实他不打算回来了。将近12载的春秋让他终身难忘,也给了他足够的知名度,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因为耿直,更因为利益纠葛,单威廉在异国他乡交了几个朋友,也树了不少敌人。他想安静地离开,也是不想给自己造成人身威胁。

1909年1月16日,《青岛新报》刊发了一句话:“海军参事单威廉于昨日返国休假9个月。”这是单威廉当时给青岛留下的背影。

站在“西江”号汽轮上,回望这座正在建设中的海滨城市,不知道单威廉作何感想,在这里,一帧帧画面中,有成功的喜悦,儿女诞生的喜悦,也有遭到质疑、拆迁的烦恼,一切都成为过去,也成就了单威廉一生的荣誉。

轮船抵达天津后,单威廉又乘坐火车经过东北和西伯利亚抵达了柏林。分别不到一年,单威廉再次融入家庭的温暖当中。在海军部负责胶澳的部门工作了几个月后,单威廉申请退休,50岁的他开始了休闲的退休生涯。

当然,单威廉不甘于退居二线,他又在德国土地改革联盟中任职,将在青岛土地法中的经验用于其中,因此声望颇高,被选为理事会理事。他成为土地改革的明星,足迹遍及德国全国各地,进行演讲。

1912年,夫人还是因病离世,这对单威廉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两年后的11月7日,日本替代德国入侵青岛的消息传来,单威廉悲痛万分,他说,这是他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天。曾经为之付出12年的成果被窃取,那种痛超过了丧妻之痛。带着悲痛,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胶澳回忆录——发展和意义》……

1912年,孙中山先生曾访问青岛,对青岛地政制度赞不绝口。1924年,他专门聘请单威廉赴广州担任政府顾问,辅助孙科仿照青岛之制规划广州市的土地改革。

“当64岁的单威廉在1924年接到孙中山邀请担任国民政府顾问的电报时,他健康状况已经不是十分好了,然而这个机会仍然让他欣喜不已”,在抵达广州的途中,他为《柏林日报》写了不少稿件,而这家报纸在1898年差点将他摧毁,这种机缘巧合令人唏嘘不已。

先是抵达北京,在德国大使馆,他再次邂逅了门口“忧郁”的石狮,久违的老友重逢了,还有卫礼贤。

马维立猜测,这一次,单威廉可能路过青岛,重走过自己奋斗的地方,而此时这座城市已经经历了日德战争和五四运动,重新回到中国的怀抱。站在青岛这片土地上,我们无法想象,彼时的单威廉心中作何感想。

抵达广州后,单威廉和孙中山有过几面之缘,而后孙中山先抵达日本,后前往北京,于1925年5月12日在北京去世。

没有了靠山,单威廉一时无所适从,“不久之后,孙中山的儿子孙科出任广州市市长,并委托单威廉为广州制定土地税法”,单威廉总算有了用武之地。遗憾的是,刚刚完成土地税法草案10日后,1926年1月5日,单威廉乘坐人力车时发生意外,猝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