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中学思想开明、英才辈出

半岛全媒体记者 张文艳

胶济铁路中学建立之时,当时的中国正在风起云涌,青岛刚刚回到祖国的怀抱,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学校从诞生之时,就受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反封建反军阀”斗争的影响和熏陶。尤其是“青沪惨案”的发生,震撼了青岛各大中学包括铁中师生的心灵。

打开办公室主任车巧玲主编的《第六十六中学九十周年校庆纪念册》,通过历任校长一栏,可以看到1925年到1929年,4年间,先后有酆洗元、许传音(兼任)、周钟岐(兼任)等9任校长轮番登台,从校长的变更,足以窥见学校的历程。而对学校办校理念影响比较大的,当属校长宋还吾。

宋还吾:开明办学

宋还吾(1894年～1938年),原名宋锡珠,山东菏泽成武县人,历任山东省立第二师范校长(设于曲阜)、胶济铁路青岛中学校长、山东省高级中学校长、湖北中学校长等职。宋还吾毕业于北京大学,1928年,就任山东省立第二师范校长。“这一任命,得益于时任山东省教育厅厅长的何思源。宋与何都是菏泽人,都是北大毕业。当然,都是蔡元培的学生”,据青岛文史专家鲁海先生介绍,宋还吾曾组织学生演出了话剧《子见南子》,引起轩然大波。孔子后裔认为“《子见南子》诬蔑了孔子,包围学校,找宋还吾算账”。最终,宋还吾离开曲阜才算息事宁人。

1929年12月,宋还吾到胶济铁中赴任。赵俪生说:“他不仅是一个人到任,而是带来一批从北大、北师大毕业的教师。于是,风气创开了。语文课堂上讲起了白话诗、白话散文、白话短篇小说；公民课堂上讲到了辩证法三大公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些崭新的东西。”于是,开明办学的方针进入铁中。

宋还吾重视学生的课外活动,组织了学生话剧团,演过田汉的《梅雨》、曹禺的《雷雨》等剧目,培养出中国百年电影史上两位著名演员和导演。一位是严俊(严家琦),叔父严华是周璇(歌星、影星)的丈夫。受家庭影响,严俊酷爱戏剧,从铁中毕业后,先在上海从事话剧表演,后进入电影圈,主演过《青青河边草》等20多部电影,又任导演,在香港把沈从文的小说《边城》搬上银幕,改名《翠翠》,后与李丽华结婚,二人均获电影“金马奖”；一位是剧团骨干耿震,他也是铁路子弟,后来参加抗日演剧队,主演过电影《还乡日记》、《乘龙快婿》等,是上世纪40年代当红明星。

1930年,宋还吾聘胥子钧(地下党)任训育主任。在学生中发展了丁少言、丁原颐两名共产党员,并建立了党小组。

铁中学潮影响青岛

思想的解放让铁中学生爱国情绪高涨,于是,曾爆发铁中学潮。

陈光荣先生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青岛铁中的学生纷纷写稿,愤怒抨击日本侵占东北三省的罪行,刊登在“铁中”学生会出版的《铁中季刊》上。师生们还聚集到胶济铁路管理局(今朝城路),要求下拨火车到南京请愿。这是“九·一八”事变之后,该校学潮与青岛大学及中学、职业中学等学潮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滚滚洪流。据当事人丁少言回忆说:

“11月下旬的一个夜晚(应为12月18日晚7时许),我们率领几百名学生冲出校门,去胶济路局(此时应为“胶济铁路管理委员会”)请愿,要求局方派车,载学生南下请愿。局长葛光庭迫于压力,便提出要学生推派几名代表交涉”。然而,葛光庭表面答应派车,暗地里指示校方强令学生放假回家,并申饬各学生家长要“约束子女,行勿越轨”。由于校方和路局的破坏及阻挡,铁中学生“九·一八”南下请愿未能成行,但对整个青岛的学生运动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英勇斗争,策划黄安舰起义

上世纪30年代,铁中体育教师陈盛甫,曾因带领学生抗日而被日本公然绑架,经过严正交涉才被释放,而这位体育老师“为青岛市的体育做出过历史性的贡献”,“在华北运动会上,有许多青岛选手是铁中学生,运动会上彭仁忭、周树棠、王强、王辉普、王光元等纷纷获奖。陈盛甫带领铁中篮球队沿胶济铁路比赛,一路获胜”,可以说,铁中体育的优良传统,与陈盛甫密不可分。值得一提的是,健将彭仁忭在淞沪保卫战中,作为空军第六大队少尉飞行员,屡次驾机出击痛歼日军,最终英勇殉国,感染了铁中的爱国师生,许多进步学生效仿师兄投笔从戎。

抗战胜利后,有革命传统的铁路工人和他们的子弟——扶轮中学学生有地下党员和进步组织,“1947年,共产党员傅以晟到扶轮中学工作,发展了王子进等为党员,成立了党组织”,鲁海先生说。而王子进奉中共青岛地下党组织的指示,争取了“黄安舰代理枪炮长王子良以及陈坤全等”,最终组织策划了黄安舰起义,“开创了国民党海军军舰起义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