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凤伟接受记者采访 畅聊作品的"严肃现实"

文/图　半岛记者　黄靖斐

在刚刚结束的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评选活动中,青岛作家尤凤伟的小说《为兄弟国瑞善后》入选短篇篇目。他的小说创作有一种少见的苦难意识、悲悯情怀,切口很小却直抵人心。10月30日,尤凤伟在珠海一路的家里接受记者采访,谈到自己“偏爱”触碰现实严肃题材缘由时透露,“不是我偏爱,而是作为一个作家,出于对社会、对大众的责任感,驱使我选择直面现实。”

对评选结果感觉意外

此前在青岛举办的“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评选”活动中,尤凤伟的短篇小说《为兄弟国瑞善后》入选,尤凤伟透露,这次评选结果让他很意外,“青岛市作协一开始没有告诉我,真的没想到,《为兄弟国瑞善后》1998年发表在《人民文学》,当时刊发出来还是造成一定的影响,大家都说很地道”。

在这次评选中,评委、山东师范大学教授李掖平在为尤凤伟撰写的获奖词中评价《为兄弟国瑞善后》,“以悲悯的人文情怀和深刻的生命体验,细致入微地描写并剖解着纠结了亲情、伦理、欲望、道德、羞辱、灵魂撕扯和自我质疑等复杂矛盾的人物行为及其背后的隐痛。具有体恤人性、认知命运的沉静和宽厚。”采访中,尤凤伟也对20年前创作的这部作品进行了解读。小说讲的是乡村小学教师于国祥为死刑犯弟弟善后,到大舅、二姨和大姑父家还钱的故事,“我把背后的故事又写成一部长篇《泥鳅》,在当时确实成为一个话题,引起了很多关注,从这个角度来说,是有一定意义的”。

坚持选择“触碰现实”

虽然以《为兄弟国瑞善后》入选,但尤凤伟透露,他个人最满意的是曾入围茅盾文学奖的《中国1957》(重新出版时书名改为《沧海客》),“也许我永远再写不出这样一本书了。如果要我留下一本书,留下这一本心安理得。题材是重大题材,艺术性和思想性结合得好。”

和以前相比,近两年尤凤伟在创作题材的选择上还是延续以现实严肃为主,“都属于不好说也不好触碰的,比如去年推出的《国乐》,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长篇,而是以四个中篇组成的长篇,就是以官场反腐为题材。”做这样的选择,来源于尤凤伟作为一个作家出于对社会、对大众的责任感,“写出社会深层问题的作品,一定是要有一份担当。”

目前尤凤伟的创作以短篇为主,比如今年在《啄木鸟》刊发的《验明正身》,书写了可能终生不会有正当身份(户口)的“黑孩儿群落”。尤凤伟的作品都隐含着历史的线索,有一种特别强大的关照现实的力量。“《验明正身》中的黑孩儿,从小被父母抛弃,接着又被社会抛弃,遇到的是盘剥压榨他们的老板,包工头……”就像书中的角色小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警官在为了验证小龙的年龄而进行奔走的过程中,也完成了救赎。

一直洽谈但很难拍

尤凤伟的小说《生存》曾被姜文改变为电影《鬼子来了》,谈到和影视方面的合作,尤凤伟透露,“其实已经有很多影视公司来洽谈过合作,也有公司买了小说版权,但都没拍,比如《百合的江湖》《水墨》《泥鳅》等,我的小说不好拍,太过现实。”

谈到现在的创作,尤凤伟透露,“刚完成一个三万字的中篇,名字叫《遗忘》,从一个当下的案子追溯到几十年前,是一部带有悬疑色彩但又有时代隐喻的小说。”现在的尤凤伟每天只在上午写作,“一天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下午和晚上都不写,我感觉自己的创作能力还很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