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又到了春游踏青赏花的好时节。“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今日出门春已半,樱花如霰晓莺啼”冬天随着冰雪的消融渐渐远去,春天在杨柳的新绿中悄然而至。随着枝头...
大鲍岛老街区:雕刻记忆中的青岛老街
半岛记者 张文艳
不是地道的青岛人,总认为自己还未结束漂泊在外的生活。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也没有邻居老奶奶老爷爷的嘘寒问暖,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似乎心底里总有抹不去的孤寂感。
然而,当看到黄岛路片区拆迁改造的消息之后,还是心生遗憾,那里,我曾经多么熟悉!此刻,才惊讶地发现,11年来,在自己漂泊的足迹中,原来早已悄悄埋下了记忆的种子。虽非来自童年,却也为我的青春留下了多彩的注解。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关于大鲍岛老街区的记忆,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感受。对于我而言,从2004年第一次踏上青岛这片土地时,就惊诧于这里的起伏地形,总害怕公交车溜车;当几经曲折找到潍县路上的半岛都市报社时,再次惊诧,曾经实习过的报社大都高楼大厦,气派非常,而这里的小门头连旁边的商店都不如,窄小得勉强能容两人通过。然而,经过考量,我还是放弃了北京和石家庄两家媒体的邀请,留在这里,可能因为海,可能因为城市的新鲜,可能因为缘分。
于是,我的脑海中,画出了大鲍岛记忆的第一笔,这幅画,刻画了四年,修饰到了今天,仍在继续。
画中的人物,有我,也有他们。在破旧小楼上,冬日里我们穿着羽绒服戴着手套打字,雨天四处找脸盆接雨,条件虽然艰苦,但同事们都朝气蓬勃,这一场景与奋斗有关;画中的景物,有路,有热闹的市场,有好吃不贵的小吃,有弯曲的波螺油子路,有沿坡而上的石阶。
彼时的大鲍岛街区,窄小但繁华。
寻找时光的源头,赫然发现,原来这里曾是青岛的首善之区,是青岛城市化进程的第一步,是地道青岛人记忆的开端,是这座海滨城市物质与文化的母体之一……
再访故地,改造工程正在进行,四方路已经铺上了崭新的柏油。要知道,德租时期,大鲍岛的许多路面还没有硬化,仅以碎石砌筑,道路一到雨天便泥泞不堪,这种状况持续到1922年仍是如此,宽阔的柏油马路只有中山路一条。
探访之时,黄岛路路面已经被掘开,而在今年6月份,我和青岛诗人王音结伴走过这里时,中间红色的帐篷如贯通道路的红色丝绸,遮盖着活蹦乱跳的海鲜,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穿梭,让居住在浮山后的我们艳羡不已。没有想到,这一抹红色又成为了记忆。
在探访中,遇到不少前来拍照的市民,获悉这里要改造,他们带着不舍留下老街身影。“一二一,上街里。买书包,买铅笔,到了学校考第一。”这首童谣,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他们念叨了大半个上世纪的“街里”,有着他们与大鲍岛、与老青岛最为紧密的感情纽带。这种感情恐怕我仍需十年才能体会,但相信大多数老青岛人都能感同身受,这种欲说还休的牵肠挂肚,在口头上传播,在老街上蔓延,在网络里怀念……和他们的情愫吻合,《人文青岛》周刊也该铭记过往。
鉴于此,我们重启大鲍岛街区回顾,从规划到里院,从建筑到商圈,从人物到故事,从记忆到影像,在历史与现实中转换,游历时间长河,给我们的记忆增加分量,让我们的岁月更为厚重。
一个城市的建立,遍布其间的道路实为血脉,在血脉中汩汩流淌的血液,是城市发展的生命之本。德国占领时期,青岛城市的规划,从路网建立开启,一条中山路贯穿了栈桥与港口,也使得大鲍岛如初升的朝阳,一路喷薄,以山东省内各市的名字命名的街道遍布中山路东侧,让大鲍岛如遇春风,如遇清泉,绿了草木,繁华了商户,老街溢金流银。鳞次栉比的老字号更是让市民的记忆定格,让城市的韵味经久不散。
从德国拆除大鲍岛村开始,这座城就被深深打上了殖民烙印,他们对青岛的规划是带着歧视的意味,只是毕竟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中国人的发展让他们始料未及,中西两种文明的碰撞与交流使得他们几次易稿,街区的规划和发展变更地图,清晰地记录了这一过程。一座红瓦绿树的城市,一个曾百年繁荣的街区,奇迹矗立,城市的版图迅速建成扩展。
半岛网编辑 张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