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运从2020年1月10日(腊月十六)开始,到2020年2月18日(正月二十五)结束,共40天,节前15天,节后25天。国家发展改革委经会商研判,2020年春运全国旅客发送量将达到约30亿人次,比上年...
春运来了,青岛火车站忙了!百年老站里故事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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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艳
春运之际,火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大家形色匆匆。
仰望火车站钟楼,几经改造,延续德式风格。其实,无论它的容颜如何改变,它在青岛市民心目中的地位不变。
从小在这里玩耍的王栋记得,火车站给邻居提供了生存的条件,小伙伴的母亲起早贪黑在车站周边卖烧饼,虽然在“铁饭碗”盛行的年代总觉得难为情,但毋庸置疑,他们家的生活是宽裕的。正因为童年大部分时间在火车站度过,所以王栋回忆任何事情,都是以火车站为原点,向外发散,这里,已成为他解开记忆的密码或钥匙,“不只我一个人,很多小伙伴都是”。
“毫无疑问,在100多年间,青岛火车站和车站钟楼上行走着的钟表,见证了匆匆行走在这里的所有过客。这中间,有如同我们一样的平凡者,也有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学者李明说。
117年前的这个季节,1900年1月,德国殖民者按部就班地开启了青岛火车站的建设。从签订《胶澳租借条约》到青岛和胶州两地铺轨,再到火车站开工,德国当局按规划一步一步地进行着。一年后的秋日,一栋由锡尔巴设计的德国文艺复兴风格建筑拔地而起。站舍建筑平面为一字形,主体为两层楼房,由耸立的钟塔楼和大坡面的车站大厅两部分组成活泼不对称的立面造型。很快,这里成为欧洲人深入中国内地的通道。
1912年9月28日,孙中山乘坐德国蒸汽火车从济南抵达青岛火车站。老照片中,人员众多,这其中有着政治力量的博弈,因而“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试图一睹大总统风采的人们排成了长队,锣鼓、秧歌、舞狮,混响成一团”,“德国当局铺设的红地毯从出站口一直铺到广场中央,德国海军的仪仗队也列队在了车站钟楼下面的客站门口”,后面的描述显然带有夸张的性质。孙中山的到访非常短暂,匆忙的几天行程之后,10月1日,离开崂山,乘船前往上海。
周馥
同一年,逊清遗老们纷纷现身青岛火车站,此地成为他们的庇护所。周馥、徐世昌、张人骏、于式枚、赵尔巽、吴郁生……一系列的文武要角曾叱咤官场,政局变动,无奈到青岛寻找一隅港湾。他们中不少人,选择“住在了火车站东面离车站广场不超过100米的地方。从上世纪初到上世纪30年代的晚期,吴郁生在自己的家里,透过西面的窗口,可以看见近在咫尺的车站钟楼的大部分”。
在四面钟的滴答声中,青岛历经沧桑,从德占到日占,再到收回青岛主权,火车站亲眼目睹。
1931年11月21日晚,一个身影匆匆,他直接进入售票厅,买了去济南的火车票。两天后,他乘坐火车归来,眼睛红肿。在国立青岛大学,他给友人黄际真写了一封信:“际真:志摩十一月十九日十一点三十五分乘飞机撞死于济南附近开山。飞机随即焚烧,故二司机成焦炭。”作者是“在青岛大学中文系教点书”的沈从文,闻得一代诗人陨落济南的噩耗,他内心悲痛,将焦急的神色与悲痛留在了火车站。一场痛彻心扉的离别。除了沈从文,一大批民国时期的名人也曾在火车站留下或者来青、或者中转的身影,如梁实秋,如郁达夫。
1959年2月,大批农民经青岛向东北和西北逃荒转移,一路上,他们渴望着全新的生活,有关生存。而后,这里曾成为青岛百姓与外界连接的重要血脉,延伸到很远的远方。
一代一代人皆成背影,唯有火车站钟楼威严耸立。正在专心拍照,突然听到一声带有祈求的抱怨:“你能不能别回家啊?!”一男一女从身边走过,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随后拖拽,撒娇。男子回答:“别闹!”跟随他们走进售票大厅,排队,购票,之后出来,女子的脸色不好,改男子挎上女子的胳膊。来时轻盈的步伐有些沉重,很快,两人消失在地铁站里。他们看上去已经不再年轻,40多岁的年纪,却如初恋。
青岛火车站承载着人们太多的感情,是记忆的坐标,满含离别的哀愁,也孕育重逢的欣喜。在这里,永不落幕的故事仍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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