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拓宽人生的盲道:盲人研究生“跨界”故事
“给大家拍一下,两个盲人是怎么会合的。”今年十一期间,这段三分钟的视频在网上火了。网友们跟随盲人博主黄莺的视角,走向武汉街头的地铁站。
盲杖敲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声。有时,盲杖碰到电动车,黄莺以为碰到了人,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最终,经一位热心小哥指引,两位盲人成功“会师”。
这条视频,在多个平台点赞“10万+”。拍摄者黄莺,是武汉理工大学在读博士生。
盲人博士黄莺在使用电脑读屏软件做论文访谈记录。(本文图片均为受访者供图)
2015年9月,黄莺以高出宁夏一本线85分的成绩,被武汉理工大学社会工作专业录取,成为全国首位通过普通高考进入211高校的盲人学生,后一路保研、读博,曾获“全国最美大学生”、中国大学生“自强之星标兵” 等荣誉。
自2023年4月起,黄莺开始在视频平台上分享自己的出行和生活,多条视频火爆出圈,改变了外界对盲人群体的刻板印象。目前,她在全网已有上百万粉丝。
至2024年,教育部门已连续11年在高考中提供盲文试卷。黄莺背后,是一批通过努力跨越盲人人生边界的盲人学子。一批盲人研究生在求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如今有的在异国他乡求学、做残障研究,有的努力拓展盲人可学专业的范围。
第41个国际盲人节(10月15日)刚过去不久,澎湃新闻将目光聚焦在这些“跨界”的盲人研究生身上。
“让盲人室友帮忙带饭”
黄莺的短视频,打破了许多网友对盲人群体的认知。
黄莺的第一条视频,是拍盲人怎么玩短视频。她使用旁白功能,调整语速,再语音转文字,一环扣一环。有网友忍不住尝试,半天没适应过来,提醒大家千万不要“手欠”。
这条视频,是黄莺室友“萌十三”拍的。“萌十三”回忆,第一次见黄莺,是考博的时候。她发现有位盲人女孩在等候区玩手机,语速特快。“盲人看不到,怎么也能玩手机?还能考博?”好奇的她添加了黄莺的微信。没想到,两人不仅同时考上博士,还被分到同一间宿舍。
相处两年,她发现黄莺身上有很多闪光点:乐观,认真。
黄莺博士带视障女孩薇薇练习独立出行,盲道上有桌椅、茶饮等障碍
盲人出门,难免磕磕碰碰,或遇到突发状况,但黄莺都习以为常,能从容应对。
“萌十三”曾试过手拿“黄莺的盲杖,蒙上自己的眼睛去食堂打饭,想体验一下盲人生活,结果没走几步,就忍不住摘下眼罩,因为无法克服内心的慌乱和紧张。
后来,黄莺带“萌十三”去黑暗体验馆,练习盲杖出行,但是,里边漆黑一片,“萌十三”内心更是煎熬。
有时,“萌十三”甚至觉得,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
导师交代什么事情,黄莺会记得一清二楚。“萌十三”说,如果忘了问黄莺就行。出门时,黄莺会把东西都准备好,钥匙什么的都会过一遍。有时“萌十三”懒得下楼,就让黄莺帮忙带饭。
最初,“萌十三”想记录一下,就在宿舍楼上透过窗户拍摄黄莺在熙攘的人群中,拿着盲杖进出食堂。她在视频中随口说“一个拿着盲杖的小女孩”,这句话,也成为黄莺的标签。
“让盲人室友帮忙带饭”,成为粉丝调侃“萌十三”最多的话。还有网友引用史铁生评价余华的话,“只有余华,没把我当残疾人,也没有把我当人”,打趣这对同学。
玩笑中,网友对盲人的刻板印象,悄然消解。
“网友就爱开玩笑,还有网友调侃我是导盲犬呢。可是导盲犬,本就是盲人最好的朋友啊!”“萌十三”不以为意地说。
笑对有障碍的盲道
在资深公益人士、媒体人韩青看来,黄莺的视频爆火,是因其以第一视角,产生情境连接;推动无障碍出行,产生价值连接;和网友友善互动,产生情感连接。这些连接,缓解了普通人见到盲人时担心被误会、不敢笑的紧张感。
黄莺的视频,许多是她和“萌十三”合作拍摄、剪辑,分别从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记录两人的体验,比如滑沙、游泳、划船、使用送餐机器人、探店无障碍咖啡馆等。
萌十三庆祝盲人室友黄莺29岁生日。
黄莺甚至体验过无人驾驶。不过,最终感觉是,车上屏幕很多,但没有读屏功能,盲人很难自主操作。而无人驾驶,是将来盲人实现驾车自由的唯一可能。
两人拍得最多的,还是出行类视频。黄莺将相机挂在胸前,手动操作。第一视角的代入感和盲道上的重重险阻,使这些视频动辄点赞“10万+”,阅读量达数百万。
有条“一言难尽”的盲道,不仅会被汽车、电动车、自行车占用,还会被树木、垃圾桶挡住。黄莺苦笑着说,“有些盲道,走着走着就堵了,走着走着就没了。”
这条视频发布没几天,黄莺就接到交警电话,询问盲道具体地点。很快,这条盲道被栏杆保护起来。原来停在盲道上的车辆,也停到了旁边划定的区域。
这让两人感到惊喜:记录生活,能推动无障碍出行设施的完善。
有网友留言,“我保证我的小电驴再也不停在盲道上了。”
黄莺有时会选读这些评论,并引用原中国残联名誉主席邓朴方的名言:“不是别人不理解,而是别人不了解;不是别人不人道,而是别人不知道。”
2023年,黄莺和萌十三去四川剑阁中学做励志讲座。
对于好的改进,黄莺会“故地重游”,记录变化。听说哪里有标杆盲道,她也会特意跑过去拍摄,科普这些盲道好在哪里:未遭任何占用;没有卡脖子的电线和绊脚的消防桩、隔离桩;拐弯时会有拐点提示;绕开各种井盖;到路口时,盲道指向正好是斑马线方向。
拍摄这些视频,并未给黄莺带来任何负担,因为没有任何脚本。黄莺坚持“生活是怎样,就拍成怎样”,几分钟就能拍完,她担心太专业的话,很难坚持下来。
她经常收到粉丝私信。有粉丝私信说,自己骨髓坏死,一直都是看黄莺的视频坚持治疗的,“是你给了我信心,如果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希望你能够带上我的眼睛,替我看看这个世界”。黄莺公开回信,祝愿他早日找到适合的骨髓,也希望他能永远坚持下去。
两岁时的一次高烧,夺走了黄莺看到光明的权利。黄莺介绍,自己的失明,是因视网膜色素变性,移植眼角膜和眼球,可能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因此,她对治愈并没有太多执念,甚至有时觉得,看不见也挺好的。
黄莺说,她希望每个人都能珍惜自己、开开心心,“这比我能‘看见’,更让我觉得快乐和满足”。
留学、考研,突破界限的求学路
黄莺在青岛盲校师兄的张炜军,在不断突破求学边界。
张炜军在教室,面前是盲文点显器。
2013年,张炜军参加了为视障人士举办的特殊高考,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针灸推拿专业,在校期间辅修汉语言文学专业。2020年,他考取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英语笔译专业研究生,成为中国大陆第一位取得翻译学硕士学位的盲人,也是第一位考取全国翻译专业资格(CATTI)二级笔译证书的视障者。
2023年,张炜军成功申请到半额奖学金,到美国雪城大学攻读教育文化基础硕士。在申请前,他曾向融合教育专家、重庆市肢残人协会副主席邹蜜咨询。邹蜜2000年读大学时,曾因严重事故导致脊髓损伤,胸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觉。此后邹蜜退学,通过网络教育,拿到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学位证书和翻译资格证书,成为一名雅思考官。2016年,邹蜜曾获得全额奖学金,到雪城大学攻读硕士。
邹蜜告诉张炜军,如果想做残障研究,雪城大学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在那里,她遇到过各种障别的教授,有拿过两个博士学位、还有飞行执照的法学院听障教授,还有带着导盲犬去教室上课的教育学院视障教授……
在雪城大学攻读一年后,张炜军感到学校对残障群体的支持,更为流程化、制度化。比如,学校有残障资源中心。入学之前,会有残障协调员联系,看需要申请哪些合理便利,然后他们会和相关教授发沟通邮件。而且,这些合理便利可由学生提供,算作“勤工俭学”,会有时薪补贴。据张炜军观察,国内高校还没有这一制度,有时需要学生主动去和学校、老师沟通。对残障学生的支持,更多是由辅导员组织班级志愿者完成。
对于残障学生,雪城大学提供有无障碍巴士,预约之后,可以免费点对点接送。学校的健身房,也有通用设计,障碍人士也可以使用。张炜军申请了健身私教课,由体育学院的一位学生担任教练。
张炜军指出,中国的优势,体现在公共交通上,比较便捷,去哪里都有班车,美国则高度依赖私家车,打车费用比较高昂,一般起步价九美元,普通学生很难承担。
张炜军刚到雪城大学时,申请了定向行走支持,在专业人员引领下熟悉校园环境。这一服务是第三方提供的,需要个人付费。张炜军认为,这一支持是保障自己正常的学习生活所必需,应该由校方提供。后来,这笔费用改为由学校残障资源中心支付,之后每个学期学校还为他续订三小时的服务。
张炜军业余爱好弹唱吉他,拍摄过多次弹唱视频,其老师也是位盲人。
2019年,作为湖北省首位申请考研的盲人大学生,张炜军曾遇到不少障碍。好在,最终当地教育考试院表示可以提供盲文试卷。在当年国际残疾人日那天,他收到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校长的公开回复和热情鼓励。
张炜军表示,当时,有一半时间用于申请考试资格,还有一小半时间内耗和自我怀疑,剩余时间才用于备考。庆幸的是,他压着分数线考上了,面试也顺利通过。
在知乎上,张炜军有一个高赞回答。盲人做梦是什么样子?张炜军这样回答:有光感时,做梦还是能看到东西的,和现实中一样。光感消失后,做梦就没有任何视觉和颜色了。
许多盲人学生初中毕业后,会选择接受盲人职业教育。
张炜军表示,对残障人士来说,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度过普普通通的一生,都是一种奢求。既然不能按照自己设计的方式躺平,就只能努力争取了。
韩青表示,这十多年来,中国在融合教育、无障碍方面,有多项重大进展,一系列法规如《残疾人教育条例》《无障碍环境建设法》等得以修订或确立。以盲人参加普通高考为代表,越来越多残障学生进入普通学校就读。许多地方就自闭症儿童接受义务教育出台了“零拒绝”政策。
用盲文写出数学公式
同样曾在青岛盲校学习的昂子喻,在大学选择了更具挑战性的数学专业。
2020年,昂子喻以高考635分的成绩被中央民族大学录取,那是盲人至今在普通高考中取得的最好成绩。2024年,攻读数学专业四年之后,昂子喻被保送到北京师范大学读研。
昂子喻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流下热泪,高中三年,父亲为其读了一米多高的试卷。
盲人学数学有天然困难,一是看不到图形,二是数学公式用盲文表达会非常复杂。从古至今,除了晚年完全失明的瑞士数学家欧拉,很少有盲人在数学领域做出重大贡献。
不过,昂子喻似乎找到了独特的学习方式。他会先通过解析式思考,然后进行空间想象,再结合生活中的实例。他举例说,以甜筒冰激凌的表面花纹为例,看似复杂,但都是一个口出来的,可以看成生产中的一次映射。这也给了其他同学启发,“他的解题方式书本上都没有”。
昂子喻在书写盲文。本科和读研期间,他都得到了学校提供的合理便利支持,有单独的自习空间。
对于数学公式的盲文表达,昂子喻自己做了一些创新。比如线性代数中的矩阵和行列式,用现有的盲文体系表达会非常复杂,而其格式恰好和盲文书写板类似,昂子喻便以此为基础做了简化,书写起来更为清晰和简便了。
昂子喻的微信头像,是欧拉公式:e^iπ+1=0。
在他看来,这是最优美的数学公式之一,将最重要的几个常数联系在一起。而他喜欢微分几何,既是因为对其中的重要问题有探索欲,也是受过往数学家的影响,像中国数学家陈省身,就是20世纪最重要的微分几何大师。
本科期间,昂子喻将微信头像换成了欧拉公式,这是最美的数学公式之一,而此前的微信头像都是随便找的图片。
研究生入学后,北京师范大学给昂子喻提供了便利支持。比如,听说他难以找到合适的自习位置,学校便把教员休息室腾出一角,供其自习。因为昂子喻自习时要写盲文、敲键盘,声音较大,可能会影响到旁边同学,而图书馆自习位紧张,预约也很麻烦。
“一些学校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支持盲人学生,其实没那么复杂,只需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调整和支持就好。”昂子喻举例说,盲人学生最需要的支持之一,是就上课、作业和考试的方式提前和每门课的老师沟通确认。
学习之外,昂子喻兴趣广泛,喜欢旅游。在来到长城等历史景点时,他会回忆自己读过的历史,静静地呆一会儿、摸一下,感受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厚重。
每到一个地方,昂子喻都要品尝当地特色。
他曾一个人到张家口鸡鸣驿古城,住在一个四合院民宿中。晚上能闻到榨胡麻油和荞麦面的味道,这是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还钟爱北京涮锅,无肉不欢。“这比吃鸳鸯锅省事,筷子更长,把肉下进去,绕着烟囱转一圈,味道刚刚好,还不用担心夹错佐料。” 昂子喻已经吃出了经验。
对昂子喻来说,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找不到最新教材的电子版,只能用老教材代替。好在《马拉喀什条约》——这是一部版权领域用于保障视力障碍者平等权利的条约——已于2022年在我国生效。
昂子喻相信,在和出版社沟通之后,应该能够解决。
残障社群的内部互助
随着视频影响力越来越大,黄莺会接到一些求助,多是人生中途失明者。
三年前,薇薇双目失明,之后就不愿和任何人交流。被撞过一次后,再也不敢出门了,成天呆在家里听小说。因为身材瘦弱,没有力气,去按摩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上学。黄莺受薇薇家人邀请,上门探望,接连去了五次。
前两次,黄莺先是陪薇薇聊天,问一句答一句。
见过两次之后,薇薇的内心慢慢打开,终于敢出门了。黄莺带她练习独立出行,去残联免费申请了辅具和点读机。训练过后,薇薇对残联的免费技能培训班也充满了期待。
最后,黄莺还带薇薇学习了化妆。原来觉得任何事情都学不好的薇薇,突然间来了兴趣,问东问西,学得很快。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妆容绽放。
黄莺在视频中说:“失去光明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和信心。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们同样可以让人生变得更加精彩。”
杨艺(化名)是在宁夏残联的讲座上认识的黄莺。她是一位歌手,当时正参加残联针对中途失明者的免费培训班,虽然课程很全面,有使用手机、定向行走和心理重建,但学习起来有很大压力,她担心适应不了以后完全失明的生活。黄莺的出现,让她燃起了希望。
“原来盲人能做的事情这么多。”每次和黄莺聊完,杨艺心里都觉得很亮堂,“交流多了,我渐渐从病耻感中走了出来。原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看不见,现在拿着盲杖出去,也不怕别人看见了。”
张炜军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硕士毕业后,曾主理“不碍事儿”播客,采访了一批优秀的残障伙伴。比如,2023年迷笛音乐节现场被观众托举起来的轮椅少年董宇。
在高校的学习,拓宽了昂子喻的生命体验,他希望更多盲人学生能接受融合教育。他很早就成立了视障生普通高考交流群,将自己的学习经验和资料分享出来。
拿不到历年高考盲文试卷真题,是盲人学生的普遍烦恼。
2019年,昂子喻第一次参加普通高考,进入考场才发现,高考盲文试卷的装订、答题方式和平时的试卷不一样,需要时间适应。那一年虽然成绩不错,但没达到预期。昂子喻希望,有朝一日,这些高考真题盲文试卷能向盲生免费提供。
“进得去”“学得好”“出得来”
中国残联研究室副主任、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会秘书长厉才茂曾于2013年发表《关于融合教育的阐释和思考》,其中提到,要让残疾学生“进得去” “学得好”“出得来”。
在融合教育专家、重庆市肢残人协会副主席邹蜜看来,“学得好”的关键,在于普通学校要有一个完善的体系为残障学生提供全方位的支持,让残障学生真正融合进学校,学校对所有学生不论能力如何,能够真正地全纳,不然,“随班就读”就会变成“随班混读”或“随班就座”,久而久之,残障学生没有归属感,自己也会退学或转学。
而普通学校能够建立完善的残障学生支持体系的关键,则在于接纳和招募残障教师。但现在受困于体检标准,在一些省市还有不少优秀的残障学生无法拿到教师资格证。经过多年争取,重庆的教师资格体验标准才得以修订,她本人也终于在2022年拿到教师资格证。
在“出得来”方面,据昂子喻的体验,特教学校的教学要求与普通学校存在差异。长期在盲校就读,直接去参加普通高考有难度。他曾在青岛盲校学习一年,后转回合肥六中。
昂子喻(左)泰山日出留念 大学时,他和同学一起爬了泰山。第一次是从中间开始爬的,不过瘾,又去夜爬了一次,从检票处外边的山脚下开始。这次感到了绝望,黑漆漆的,不知道还要爬多远。而等到日出时,一切都值了。虽然是盲人,但昂子喻仍有微弱光感,能察觉到眼前两三指远的晃动。在泰山看日出时,他能感觉到眼前在慢慢变亮,脸颊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资深公益人士韩青曾长期关注盲人高考。在他看来,随着盲人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的慢慢增多,正向循环逐步形成。
一是已有多位盲人研究生毕业后去到特教学校任教,这就埋下了更多融合教育的种子。
二是盲人研究生不断跨界出圈,相互扶持,在盲人和残障社群内部起到了榜样作用。
对于盲人研究生跨界,深圳大学残障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公益慈善研究院院长周林刚教授认为,这意味着残障群体不再是简单的受救助对象,而是权利的主体。
周林刚表示,他们此前对深圳、东莞的近千名残疾人调查发现,社会经济地位、社交媒体卷入度和网络社会资本都对残疾人志愿参与有正向作用,而就残疾类型而言,视力残疾人为公益慈善出钱、出力和出谋划策的水平均最高。这些盲人研究生都是社群明星,助人意愿和能力也更强。
2014年,盲人李金生曾手持准考证说过,“这是我一个人的准考证,也是后来者的通行证。”虽然当年他因为两门白卷饱受争议,但却彻底推开了盲人参加普通高考的大门。
教育部门已连续11年在高考中提供盲文试卷,共有80位盲人考生受益,2024年更是达到了15位。在韩青看来,这是融合教育受益者的一小步,也是盲人群体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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