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这么接地气，舞剧《孔雀之冬》今在青上演杨丽萍提前分享艺术感悟

文/半岛记者　刘礼智　图/半岛记者　贾馨儒

1月7日,著名舞蹈家杨丽萍将在青岛大剧院带来大型舞蹈《孔雀之冬》。1月6日晚,杨丽萍做客崂山艺术讲坛,提前和岛城的媒体、观众分享艺术,畅聊生活。在杨丽萍看来,艺术不只是在舞台上,更在生活中,“通过观察孔雀的动作,我学会了孔雀舞。”她还建议学习舞蹈的小朋友,要保持自己对舞蹈的喜爱,“学舞蹈最重要的是发自内心”“舞如其人”。

冬日里关于生与死的恋曲

《孔雀之冬》是从杨丽萍舞剧《孔雀》的“春、夏、秋、冬”四幕中,单取“冬”篇章改编而成的舞剧作品。杨丽萍表示:“《孔雀之冬》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与《孔雀》的多彩绚丽动感相比,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孔雀之冬》是简洁静谧的,整部剧用了超现实的形式,观众一进场就是满地雪花。这是一部冬日里关于生与死的恋曲,是一部凄美的生命轮回的赞歌。”

孔雀舞一般给人浪漫唯美的感觉,像《孔雀之冬》这样阐述生与死的主题并不多。杨丽萍说,一部电影的导演,经常可以讲述死亡的故事和对死亡的阐述,但舞剧一般不会追求这样的主题,“涅槃重生,这个命题很难用舞剧表现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则是,现在有很多从小就学习舞蹈的人,但坚持下去的不多,能坚持到老的舞者就更少了,所以关注生与死这样主题的舞者就会更少。杨丽萍曾经见过德国一个七十岁的舞者,她就用舞蹈表现过生与死的主题,“她的舞蹈就像在不停撞墙,其实是想表现虽然生活在文明社会,但是女性在社会上的挣扎仍然存在,这是她对女权的思考。”杨丽萍也深刻地感受到,如果不是到这个年纪,是不会感受到对生与死的感悟,“我现在跳的就是我最能感受到的,我现在感受到的就是生与死,我已经不会跳那些很活泼唯美的舞蹈了,那是年轻舞者能够感受到的舞蹈。”

不要神化我，我很接地气

杨丽萍刚过了60岁生日,谈及这个年纪出演《孔雀之冬》,杨丽萍说:“这个剧其实是表达我自己对于生命的一些感悟。对于衰老,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恐惧,不神话自己,希望你们也不要神化我,我不仅是脚尖接着地气,我的内心也接着地气。盛极而衰,这是一个自然规律,我愿意把艺术与生活融为一体,《孔雀之冬》也是想告诉大家要面对当下,珍惜每一天。”

那在舞台上杨丽萍将坚守到什么时候呢?杨丽萍笑着说,“这个问题在我十几岁、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有人问我,但我现在还在舞台上。跳舞是我生命的需要,我把舞蹈当作是我的全部。这是我的运动方式,也是我内心的表达、情感的寄托、精神的追求。”当问及她维持生命活力的秘密时,杨丽萍说道:“要精神自律,让自己随时在精神上回归最美好的状态,因为肉体是很脆弱的,它终究会消逝。”为了在舞台上呈现最好状态,杨丽萍提前几天开始控制饮食,“像我们吃东西也很节制,很注重养生,我喜欢喝红酒和普洱茶。不能刚吃完大鱼大肉,一会儿又去跳一个特别超脱的舞蹈,要让自己保持饥饿感。舞如其人,每次上舞台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有仪式感、特别崇高的事情。很多职业的表演者都有同感,像芭蕾舞演员为了上台连水都不能喝,只能拿水漱漱口,为的就是保持一种状态。我研究过,在这样的状态下,人会特别美好。”

学习孔雀向死而生的力量

因前段时间排练新舞剧时,杨丽萍不小心摔倒致腿部骨折四处。对此,她淡然地回应:“对我来说创作就像是劳作,它并没有让我感到痛苦和劳累,反而是能让我自食其力自然而生的一种状态,这其中还能让别人‘收割’到麦子,这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啊。”在观众看来,杨丽萍以骨折之躯演绎的孔雀,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在杨丽萍看来,跳孔雀舞学的是孔雀的精神,孔雀为了开出美丽炫目的屏,愿意吃有毒的东西,以毒攻毒,让自己的羽毛绚丽,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力量,“肉体终会有一日消逝,但精神永驻。”

在很多人心中,杨丽萍是当之无愧的孔雀舞代言人。不过,随着杨丽萍年纪渐大,很多人会问,在她之后,谁能扛起孔雀舞的大旗?杨丽萍表示,目前有一批优秀的孔雀舞青年舞者,非常耀眼,但她特别强调,舞者要找到自己的语言,不能只是模仿,“每个人都是独特的自我,做自我最重要。”

青岛是一个贴近自然的地方

杨丽萍不是第一次来青岛,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在1979年就来过青岛,“非常美,跟水和自然很贴近的地方,感觉非常亲切。还没演出就有那么多观众,真的非常感谢。”

看到杨丽萍这样的大舞蹈家来到青岛做分享会,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慕名而来。当然,他们也非常渴望杨丽萍能对他们指点一二,有家长就向杨丽萍讨教小孩子学习舞蹈的秘诀,杨丽萍说,小朋友喜欢舞蹈是特别美好的事情,会跳舞更是非常有福气。她认为,学舞蹈最重要的是发自内心,“就像我们在村子里跳舞,不是表演给别人看,而是在陶冶自己,就是喜欢。”

杨丽萍说,其实艺术不只是在舞台上,更在生活中,“我是白族人,我们从小受到的熏陶就是亲近自然,看到太阳就会赞美,可以跟一朵花学习,跟蚂蚁学习,云南还有一种模仿水草的舞蹈,我看到孔雀跟它学习动作,这些都促成了我特别观照内心,喜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