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宋知勇和他卖出的两条总价1568元的大鲅鱼。
文/图 半岛全媒体记者 王永端
夜间的前海一线被大雾包围着。午夜12时30分,宋知勇就早早起了床,他要在鲅鱼收购船返回沙子口渔港前,尽早“抢”到新鲜个大的鲅鱼。
4月2日,是外地大个鲅鱼大量走向青岛市场的第3天。在之后至少半个月的时间里,宋知勇要一如既往地早起赶到码头“抢”鲅鱼。与往年相比,今年外地鲅鱼提前了一周时间走上岛城市民餐桌。而黑夜笼罩下的沙子口渔港,也因满载鲅鱼渔船的到来,嘈杂起来。午夜,半岛记者从市区赶到沙子口渔港,直击远道而来的海鲜登陆岛城。
捕自黄海,日照商贩来抢鲜 4月2日深夜的前海一线被大雾包围着。一辆汽车的到来,将渔港码头照得通亮。不大一会儿,几辆中小型货车也先后来到沙子口渔港。而住在崂山沙子口的宋知勇所驾的车辆,也夹杂在这些货车当中。
此时,是4月2日凌晨1时许。这些货车就这样顺势停靠在岸边。1时5分,遥远的海平面上传来了一束强光,随后是渔船鸣笛的声响,这就意味着,今天的第一船海鲜——鲅鱼将在眼前。
4月2日,是今年外地大个鲅鱼登陆岛城的第3天。而此时,青岛当地海域所产的鲅鱼还没有出水。
5分钟之后的1时10分,一艘大型渔船顺利靠岸。一名身着红色水服的船员一个箭步从船上跳到了岸上,很快一个传送机械也从岸上铺到了船上。马达轰鸣,一个个装有鲅鱼的大型泡沫箱和塑料桶就这样被传送机械输送到了岸上,早已等候的船员开始拆箱分拣鲅鱼。
船员说,他们在石岛收购了鲅鱼后,先将大塑料桶内放入1/5的水,再加入1/5的冰块,然后将鲅鱼放入,在鱼的上方再加上冰块覆盖运回青岛。过秤之后,宋知勇和其他买家一样,夹杂在人流中开始向自己的车搬运鲅鱼。
一名船员告诉记者,当天载回的整船鲅鱼大约有一万斤,这些鲅鱼产自黄海。“我们不是打鱼,鲅鱼是我们从荣成石岛海域收回来的。”船员说,从石岛海域到青岛海域,行程只需五个小时。”这名船员说,这些被收购来的鲅鱼是当天从海里打出来的,过秤之后会马上盛装在加冰的大型泡沫箱内,装船连夜运回青岛。他们运回的这船鲅鱼,最大的重20斤,为五六年生；最小的也有六七斤重,为两三年生。
凌晨开张,两条鲅鱼1568元 宋知勇和他的同伴就这样将称好的鲅鱼一个个又扔回装有冰水的泡沫箱,并将这些泡沫箱抬上自己的货车,运往他在渔港外不远的销售点。
短短一个小时,上万斤鲅鱼销售一空。回到销售点的宋知勇和他的同伴,将这些装在泡沫箱内的鲅鱼拿出,放入摆在路边的海鲜筐内。“这两条鲅鱼接近40斤。”宋知勇顺手提起两条鲅鱼说,“很重,我都提不动。”当夜,宋知勇从渔船上批发回了2000多斤鲅鱼。
大雾中,一辆私家轿车缓慢地停靠在了宋知勇的摊点前,车上下来了一中年男子,询问起了鲅鱼的价格。
此时,凌晨2时30分。
“42元一斤。”宋知勇告诉眼前的中年男子。
“便宜一些吧。”中年男子说。
“这么早,我也不要谎,你要几条?”宋知勇询问。
“价格便宜一些,我要两条,大一点的。”
“最便宜40元一斤。”宋知勇说。
价格谈妥后,男子拿起两条较大的鲅鱼。“39斤2两。”宋知勇说着拿起了计算机,“1568元,是个吉祥数字。”
宋知勇说,眼看着清明节即将到来,这几天购买鲅鱼走亲访友或回老家的大有人在,正是销售的好时候,作为卖家他们不会放过这个销售旺季。
半岛记者了解到,今年这些进入青岛市场的鲅鱼与往年相比,价格差异不大。宋知勇承认,40元每斤的大个鲅鱼对于市民而言,价格确实高了一些,但“现在的人工成本高”。从鲅鱼出水到走上市民餐桌,需要捕捞、收购、运输、贩卖等多个环节,“单就雇船员出海而言,”崂山区沙子口鲅鱼商贩李波说,“一个船员一个月工钱至少一万,少了人家不干。”
“本地鲅鱼”已成稀罕物 渔港的寂静并没有因一船鲅鱼卸完持续太长时间。凌晨3时许,黑暗的海平面上一束强光再次由远及近。此时等候在渔港上的一些车辆和商贩再次随着灯光的到来骚动起来。
一名商贩说,这同样是一艘鲅鱼运输船,不过这艘船运送的是来自浙江周边海域的鲅鱼。原来,商贩会提前跟他们沟通好渔船大约几点到港,以便算好时间等着。“现在鲅鱼少,不提前联系,就难以找到货源。”商贩说。
商贩老高表示,今年5月1日将进入休渔期,五一之后哪怕你花再多的钱,也难买到新鲜的大鲅鱼了。
渔船慢慢靠岸后,一箱箱盛放在冰水里的鲅鱼被搬下船,同样很快被商贩搬到了自己车上。船老板告诉记者,从浙江海域向青岛海域运鲅鱼,行程需要20多个小时,尽管时间长,但浙江海域的鲅鱼资源要比石岛海域更丰富。
这名船老板还告诉记者,冬季浙江海域比青岛海域水温高,当下青岛海域的水温逐步上升,这些3年以上生的大鲅鱼开始成群结队由南向北洄游并回到青岛海域产卵,此时下网会捕捞到个大的鲅鱼。“鲅鱼洄游的规律往往是大型鲅鱼在前,随后是小型鲅鱼。”这名船老板说。
“跟石岛海域相比,浙江海域的鲅鱼肉质上不占优势。”这名船老板表示,浙江海域的鲅鱼因水温等诸多原因天生肉质软,而石岛海域的鲅鱼天生肉质硬。据悉,这个季节石岛的鲅鱼要比浙江等海域的鲅鱼每斤高四五元。
沙子口有着“鲅鱼之乡”的美誉,每年从这里走向市场的鲅鱼有数千吨,占整个青岛市场鲅鱼销售总量的70%以上。有着多年出海经验的渔民陈涛告诉记者,早些年青岛的海域还时不时见到一些鲅鱼,但近些年青岛近海的鲅鱼越来越少,甚至几乎见不到。
黄岛一名海参捕捞人员也表示,近年来入海捞海参几乎见不到鲅鱼的影子,“若真遇上一条鲅鱼,那还成一景了”。另一名渔民也称,随着市场对鲅鱼需求量的激增,近海鲅鱼数量减少,岛城渔民捕鱼的范围从近海向远海扩散。现在青岛的渔船多是从青岛以南170海里的黄海海区捕捞的鲅鱼。
八带蛎虾都是“当红海鲜” 随着这艘满载浙江鲅鱼收购船的到来,整个渔港再次热闹起来。此时的海平面上,束束刺眼的灯光逐渐多了起来,岸上的车辆越聚越多。
渔港的西南岸,两艘满载八带的渔船慢慢靠岸。靠岸的渔船将成筐的活八带,通过传送机械传送到岸上。船员告诉记者,八带生命力顽强,被打捞上船的八带养在船舱容器内的海水里,三两天不会死亡。
运送上岸的八带全为活体,有些在大的容器内,还有一些已经钻入了人工放置的塑料薄膜内。半岛记者看到,八带一上岸就被船员一股脑倒在铺设好的塑料薄膜上,由于八带成团聚集在一起,船员不得不用水鞋将其强行分开,之后再由专门的分拣人员进行分拣,称重后被批发商带走。
沙子口渔港码头的一名保安告诉记者,凌晨1点到5点是该码头海鲜聚集的一个重要时间段,不管是前往外地的收购船还是近海的捕捞船,很多都是赶着这个时间段返回渔港,以便商贩在早上五点之前将上岸的海鲜运到市场上销售。
运送八带的渔船刚靠岸不久,一艘小型渔船又来到了沙子口渔港。和前几艘渔船不同的是,这艘船带回的是从海里捕捞来的蛎虾。同样,渔船的靠岸,让等候已久的商贩们为之忙碌起来。
何为“本地鲅鱼” 黄海水产研究所的专家表示,其实“本地鲅鱼”的称呼并不科学,因为青岛近海海域根本不产鲅鱼,鲅鱼也不在青岛近海海域越冬,只是每年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条件下,洄游到距离青岛较近的位置,再由青岛渔民出海捕捞上岸,故名“本地鲅鱼。”
专家表示,从洄游路线上来看,所谓本地鲅鱼与外地鲅鱼,只是捕捞的海域不同而已。
这名专家表示,每年3月份市场上就有卖小鲅鱼的,这些基本上都是从南方海域捕捞的,此时鲅鱼还没来得及往青岛近海洄游,但商贩为了抢占市场,会从江浙一带进货,当水温到一定程度适合鲅鱼洄游产卵了,随着青岛近海出现洄游鱼群,也就到了“本地鲅鱼”上市的时候了。
[编辑: 张珍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