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爱吃"爆海螺"他帮沈鸿烈拿下渤海舰队

2014-05-06 10:10   来源: 半岛网-城市信报 手机看新闻 半岛网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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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东华旅社



  

沈鸿烈和“镇海”号



  张宗昌督鲁之后,可不光是玩女人,作诗这么惬意,他的横征暴敛丝毫没有减少。因为是山东的最高统治者,张宗昌的行动就绕不过青岛,在这段期间,他曾多次到青岛处理公务,和沈鸿烈也有过交往,跟胶州的高九过从甚密,甚至还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青岛惨案”。

  在胶州躲进草垛中

  张宗昌1925年才正式就任山东督军,但在此之前,他就跟青岛产生了联系,而且他的秘书班子中就有一位青岛人,此人就是高九(高尚文)。

  高九是胶州南关南三里河村人,是胶州书画名家,因排行老九所以人称高九 。说起来,他跟张宗昌的相识还真是一段奇缘。胶州市政协文史办主任石业华著有《胶州百家姓》一书,对于这段不为人知的经历有充分的介绍,据他从李宗浩、法志刚等老人口述中得知,当时是民国初年,张宗昌任团长,因为欠了赌债被人追债逃到了村子,慌乱中藏入一个草垛,正赶上高九的妻子要扯柴草做饭,一下子发现了张宗昌,吓得尖叫起来。高九急忙跑过来一探究竟,见“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粗壮男子龟缩在草垛里”,便询问张的来历。

  此时,门外追喊声很急,张宗昌倔强性子一下子冒出来了,说:“我叫张宗昌,外边人正在抓我,你把我交给来人,可以得到大笔的赏钱。”谁知高九稍一思索,反而给张宗昌盖上草,没有声张,待来人一番搜索走后,还给张宗昌烧水,让他洗澡换衣,一番招待。

  我们不知道高九当时的动机如何,但他下的注却赢了。张宗昌当时许诺高九此恩日后必报,果不其然,等他坐到山东督军的时候,专门派人到胶南找到了高九,并任命为省督办署军需处处长,此后又提升为秘书长。

  石业华称,这段史料较为珍贵,但因为张宗昌在山东政绩很差,高九此后又做了汉奸县长,因而流传不广,不过由此可见,张宗昌在私人情谊上还是颇为重情义的。

  镇压青岛工人运动

  如果说张宗昌在一些小事上还有些情谊的话,那么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就表现得不怎么样了。张宗昌在山东上任后,第一件大事就跟青岛扯上了关系,这就是“青岛惨案”。

  当时,青岛是全国著名的纺织工业基地,日本人在青岛建立了大批的纱厂,但日本的资本家对待工人十分严苛 ,一天十二个小时,连上厕所也要受到限制。他们不但在经济上剥削工人,而且还拳打脚踢,这让工人忍无可忍。1925年4月19日,因青岛日本资本家以野蛮手段制止工人组织工会 ,青岛大康纱厂工人首先宣布罢工,内外棉及隆兴、铃木两厂工人起而响应。到29日,参加罢工人数已达18000余人。上海各日本纱厂、全国铁路总工会等纷纷援助,青岛学生界也组织了后援会。相持了23天,资本家答应了工人提出的改善待遇的部分条件,工会宣布5月10日复工,但此后因日方挑衅,复工后摩擦不断。

  作家马辂在《国共和谈演义》中写道:这让日本资本家极不甘心,恰逢张宗昌新到山东就任,日本人于是将希望寄托在张宗昌身上,希望张宗昌镇压青岛工人罢工,他们向新上任的张宗昌报告:“工会领着工人捣乱,应该取消。”张宗昌一听就火,说:“对,不能让工人闹下去,闹来闹去还不闹到老子头上啊?必须立即散伙!”

  张宗昌来到青岛,日本人在青岛最豪华的饭店宴请了他,还给了他金钱,张宗昌暴戾的本性开始暴露出来,他指使时任胶澳督办的温树德,可以对不听话的工人开枪。

  据鲁海先生说,5月28日夜,温树德的部队2000多人就开到了四方,包围了几家日本纱厂及其工人宿舍,到了29日,士兵向工人开枪,“当场打死8名工人,打伤10多人。”鲁海先生回忆,这件事直到6月2日还没结束,“在工厂当中,又搜出了六七十个奄奄一息的工人,在地沟中还发现了尸体,所以青岛惨案到底死伤多少人,一直没有准确的数字。”

  青岛惨案发生的第二天,也就是5月30日,英帝国主义又在上海枪杀了许多中国工人,以“青沪惨案”为导火索,全国掀起了著名的“五卅运动”,帝国主义和军阀势力在这次运动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可张宗昌根本不顾及时事,依然逆流而上,7月份,他再次来到青岛,镇压青岛的五卅运动,逮捕枪杀进步人士,这些人中就有早期的著名共产党员李慰农。

  帮沈鸿烈夺下渤海舰队

  张宗昌在青岛的一系列活动跟沈鸿烈也有很多联系。1926年,沈鸿烈率领东北舰队进驻青岛,因为同是奉系军阀,沈对张宗昌很是拥戴,先是推张宗昌当海军总司令,接着送给张宗昌一件价值三千大洋的海军大礼服,并且请张宗昌来青岛检阅海军部队。

  张宗昌到青岛后,沈鸿烈热情招待,每天一宴,鲁海先生回忆,他们去的都是名馆,“什么‘第一楼’、‘顺兴楼’、‘东华旅社’,每餐要花费上千元。”因此,张宗昌对沈鸿烈另眼相看,见人便说:“沈成章(沈鸿烈)会办事。”

  文史专家滕学臣曾撰文回忆,青岛老船夫酒楼真正出名和张宗昌不无关系。远在济南的时候,张宗昌就听说青岛有一家老船夫酒楼的“船夫爆海螺”好吃,来到青岛后,立即约湖北佬(注:沈鸿烈是湖北天门人)一同前往鲍岛老船夫酒楼,点名就要这“船夫爆海螺”。

  滕学臣形象描述了张宗昌就餐的过程:“掌柜老殷见来客在前呼后拥中走进店堂,前有探道开门的副官,后有紧随两侧的卫兵,知道来客非同一般 。就沉住气稳住神 ,平心静气地拿刀,从碎壳上案到片出一盘薄如纸的螺片一气呵成,简直就是一盘艺术品……仅这品相就让张宗昌看直了眼,吃下一片之后,拍案叫绝,亲自来到后厨召见了这位殷掌柜,并当即命手下笔墨伺候,乘兴给老殷写下了一首打油诗:‘老殷有能耐,海螺炒油菜,好吃又好看,老张乐开怀。’由此,老船夫酒楼在岛城名声大噪。”

  正因为沈鸿烈讨得了张宗昌的欢心,他才进一步实施了兼并渤海舰队,壮大东北海军的计划。据鲁海先生称,沈鸿烈提醒张宗昌渤海舰队如何腐败、如何不稳后,张宗昌很是恼怒,马上要杀人,沈鸿烈出了个主意,他们决定以视察舰队的名义控制舰船,“沈鸿烈从东北舰队中挑选了精明强干的官兵,如任毅、赵宗汉等人,乔装为张的侍卫,随张上了肇和舰,张宗昌召集全舰官兵训话的时候,东北海军官兵就迅速控制了该舰的火力点、通讯网、军火库、轻机舱和驾驶台。这时,张宗昌的卫队持枪勒令全体官兵下舰集合,另候调遣。肇和舰的官兵人人瞠目,因赤手空拳,无能为力,只好俯首听命。”

  随后,张宗昌又如法炮制,控制了海琛舰。就这样,渤海舰队被迫接受改编,收归为东北海军所有,奉系军阀的势力因此而大为增强。

  1928年4月,北伐军打到了山东,张宗昌因为大失民心加上军队混乱,很快败北,离开了山东,从此他的政治生涯宣告结束,也再没有和青岛结缘。4年之后,他想东山再起而回到山东,可这时的山东已经是韩复榘的地盘了,当他乘火车到达济南时,韩复榘密谋杀害了他,据说当时张宗昌的尸体横卧在站台上没有人去抬,最后还是由官府出面将他抬走,到最后没有一家棺材铺的老板愿意卖棺材去装殓他。

  特约撰稿 田野(图片来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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