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芳是著名表演艺术家。几十年来,她的声音在中国家喻户晓;几亿中国人通过她听到《岳飞传》、《杨家将》等激动人心的历史演义;无数人曾日日夜夜追逐过她的节目,刘兰芳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胜过现在的“超级女声”。但人们了解到的多是舞台上的刘兰芳,对生活中的她却知之甚少。5月1日,刘兰芳现身岛城,作为嘉宾参加了青岛市“第五届走进春天展演活动”开幕式大型综艺晚会。在表演结束后,刘兰芳在后台化妆间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出生在曲艺世家
采访刘兰芳,话题先从入行曲艺开始。听刘兰芳讲自己的经历,就跟听一出精彩的传奇故事一样过瘾。她说,自己走上曲艺这条路是一种缘分,“1944年的一个早晨,我降生在辽宁省辽阳市一个清贫的艺人家里。因为母亲、大姨、二姨都是唱东北大鼓的,可以说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接受的胎教就与曲艺有关。”刘兰芳出生后,没人看管,母亲只好抱着她去唱堂会。时间长了,耳濡目染,渐渐长大的刘兰芳慢慢地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两手。14岁那年,由于家庭清贫,再也拿不出钱供她上学,刘兰芳只好辍学拜师学了曲艺。开始学的是唱东北大鼓,后来又学了评书。就这样,今年61岁的刘兰芳,在评书舞台上已经奋斗了近50年。
说书是件苦差事
刘兰芳说,说书这行当是件苦差事。过去说书艺人闯江湖,卖艺为生,日子很苦。而且要想学好说书,那得下苦功夫,还要耐得住寂寞。俗话说“两年胳膊、三年腿,二十年练不了一张嘴”。刘兰芳说:“当年我做学徒的时候,吃的苦现在不能想象。冬天太冷了,晚上冻得睡不着,就把烧红的砖用破纸包起来,放在被子里搂着;夏天,到茶馆去听师傅们说书,一坐就是 9个小时,热得全身都起了痱子。大冬天的早晨5点,师傅就来喊起床,要出去背书。说书艺人要学会 10至 20本书,否则应不了场子。这些书必须背得滚瓜烂熟,直到脱口而出为止。我们学徒那时,一个短的段子,不练1000遍左右是不敢上台说的。”
刘兰芳说,说书艺人的辛苦就像一首《西江月》词里说的那样:“世间生意甚多,唯有说书难习。评叙说表非容易,千言万语须记。一要声音洪亮,二要顿挫迟疾。装文装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戏。”
熬夜半年写就《岳飞传》
上世纪80年代,只要一到评书播讲的时间,家家户户都打开收音机,准时收听刘兰芳播讲的《岳飞传》、《杨家将》。刘兰芳说:“那时的评书很火,我听说有个学校因为学生听评书老是上课迟到,校长索性改了上课时间。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和爱人去看电影,到了钟点,后排观众就把收音机打开了,周围的人不但不反对,还一个劲儿地说‘大声点,大声点’,大伙儿眼睛看着大银幕,耳朵却在听评书;还有一些人,索性到走廊去听评书,听完了再回来看电影。”刘兰芳说起这些往事,还是很激动。“观众这么喜欢,也不枉费了我和爱人熬夜写手稿。”
刘兰芳回忆起当时创作《岳飞传》时的艰辛,仍然是感慨良多。“1978年,组织上批准我说《岳飞传》,但有关岳飞现成的评书材料几乎找不到,我和爱人就商量自己搞吧。我们跑了很多地方搜集资料,回来后就利用晚上时间进行创作,白天我要说书,爱人是说唱队队长,也要演出。当时家里 5口人住十几平米房子。晚上,安排老人、孩子上床后,我俩就到一个小过道里写,爱人的文笔比我好,我写第一稿,爱人写第二稿。爱人先睡,我写完了,再把他叫起来,我再睡。就这样,两个人轮流熬夜写,写了半年多,《岳飞传》才写好。《岳飞传》、《杨家将》都是我和我爱人一字一字写的,这些手稿我们现在还留着。后来有人问,凭什么刘兰芳红,别人就不行?我从来没回答过这样的问题,熟悉我们的人都知道,我说了十几部书,那手稿要是摞起来的话,要比我这1.63米的个子还高出一大截,这里面都是辛苦。”
就是现在,不管工作、演出多忙,刘兰芳每年还要坚持说一本新书,改书稿、背台词,一点不马虎,这是刘兰芳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爱人是“贤内助”
刘兰芳现在是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曲艺家协会的主席,工作非常忙,家里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所有的家务事全包在刘兰芳的爱人身上。说起爱人,刘兰芳满是愧疚:“老王是我的‘贤内助’,也有人调侃说他是我的‘私人秘书’,实际上都对。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委屈,回家来他都能给我化解。当年我演出工作忙,组织上就让他在家照顾全家的生活。老王为我做出了很大牺牲。他的曲艺功底也不错,当年在曲艺团是说唱队队长,如果坚持下来,肯定能取得一些成绩。”
两个儿子都是演员
刘兰芳的两个儿子都是演员,大儿子叫王岩,在二炮话剧团说快板,二儿子叫王玉,在煤矿文工团说相声。刘兰芳说:“我们夫妻两个年轻的时候,工作太忙,没能照顾好他们,俩孩子都没上大学,我们也不指望他们出大名,能过日子就行。”因为家人都是演员,所以很难有时间聚到一起,刘兰芳最高兴的事就是一大家子人能聚到一起吃顿饭。
本报记者 秦绪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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