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生前照片。(宋洋朋友提供)
文/本报记者 刘志浩 杨传忠 见习记者 王兴飞 实习生 张培培 孔田田
“上天已带走吴斌,请留下宋洋。”一位网友的留言,引发了泉城市民的共鸣。
去年浙江“
最美司机”吴斌不幸离世,今年感动泉城的“最美司机”宋洋,在医生宣布希望不大的情况下,顽强地与病魔抗争了11天,谁承想最终留给人们的,依然是无尽的悲伤。
11天前,宋洋突发脑干出血,靠着最后的意识,他把客车稳稳地停在高速路边,将车上33名乘客从危险中拽了回来。
“要是没有宋洋,我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乘客肖纪彦说,“他救了我们一车人!”
“没有良好的职业底子,能在短时间内做出那一串动作,难以想象!”一位具有20多年驾龄的老司机如是说。
如果不是突发疾病,34岁的宋洋可能仍会走在他熟悉的道路上,开车,出站,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
但此刻,宋洋的微笑,只能永远定格在人们的记忆中。
■ 顽强抗争11天,他已创造奇迹
3月20日,预报中的雨夹雪天气并未降临泉城,但乍暖还寒的北风依然刺骨。
早上7时30分,山大二院住院部三楼重症监护室外,从市区各处聚集于此的人们焦急不安,得知宋洋病情恶化正在抢救后,很多人自发来到医院,盼望出现奇迹。但一个小时后,人们最不愿听到的消息还是来了,山大二院重症监护室主任马承恩语气低沉地说:“因抢救无效,宋洋于20日8时05分不幸去世。”
尽管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噩耗真的降临时,5楼会议室内还是响起了低声的抽泣,人们不愿相信宋洋的离开。因为就在3月12日晚,深度昏迷4天的宋洋还曾出现每分钟两三次的自主呼吸,加之他的生命体征一直相对平稳,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11天,宋洋的朋友、同事、同学、老师,当日乘车的乘客乃至众多素不相识的人,都被宋洋的事迹感动,络绎不绝地到医院看望他；得知宋洋家庭困难后,众多热心市民捐款近20万元；“富民兴鲁劳动奖章”、“济南市道德模范”、“最美济南人”荣誉称号也先后授予了他。人们都在祈盼:“宋洋尽快好起来!”
然而,3月20日,在坚持了11天后,宋洋还是没能留下。
“这么重的病,他能坚持这么多天,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宋洋的好友王岳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他还是没能挺过这一关。”
通往重症监护室的狭长走廊上,摆满了花篮,“祝宋洋早日康复”的条幅,黯然飘荡着。
此时的宋洋母亲宋霞,在重症监护室内早已哭得不能自已。而就在几天前,当宋洋出现一丝好转时,她还对儿子的康复充满信心。
■ “他跟个领导似的,有操不完的心”
“宋洋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3月17日在家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宋洋的母亲宋霞曾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那一天,宋洋出现了自主呼吸。
“他的手脚动了动,还会自己呼吸了。”宋霞勉强地笑着说,但愿他能早点好,“还说要挣大钱给我买房子呢。”
由于爱好足球,宋洋初中就一直练球并加入校队。初中毕业考入中专后,宋洋成为校队的
主力门将,此后他所在的队,连续三年获得冠军。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喜欢什么东西,就会下功夫钻研,非得做得让别人服气不可。”熟知宋洋脾气的好友王岳说,宋洋不仅踢球时如此,做了司机后依然如此。
在山东交运集团工作的5年间,宋洋安全行驶了71万公里,从未发生过责任事故,他也因此被评为“五星驾驶员”。
做到这一点,绝非偶然。
“他对车非常仔细,不管谁替他开车,他都会一再叮嘱。”宋洋的同事郑辉说,换班前一天晚上,宋洋总会打电话嘱咐,“让注意这个,小心那个。”
“我总说他跟个领导似的,有操不完的心。”说到这儿,母亲宋霞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 每天早出晚归“就想干出个样子来”
3月17日下午,沿着宋洋平时的工作线路,本报记者进行了一次实地走访。
“每天早上5点多从家里出发,先去签到开车,再去车站接客发车。”与宋洋相熟的司机付勇告诉记者,由于宋洋上的是每天7点钟就要发车的早班,他每天必须早起。
从位于天桥大润发后面的宋洋家出发,记者粗略算了一下,到达停放车辆的
济宇公司大院,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时间。
“来了先签到,然后领东西,之后直接出发。”宋洋所跑的济南-聊城路线,需要早上5点40分签到。3月9日事发当日,宋洋就是在这个时间前赶到单位。
从位于凤凰山路的济宇公司出发,经北园大街向东,到二环东路再往南拐,经过大约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济南汽车东站。
济南-聊城这条线,一趟下来将近两小时,宋洋一天要跑两个来回,晚上六点半才能回站。等办完手续、检查完车辆,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
“不为别的,只想干出个样子来。”宋母的同事、熟悉宋洋性格的迟钟屹说。2008年,当宋洋被录用到山东交运集团时,他曾兴奋地告诉他妈说,“一定珍惜这个岗位,要干出个样子来!”
■ 关键时刻 他临危不乱
因为对这份工作珍视,所以认真负责。对宋洋的这一点,济南汽车东站检票处副主任孟立华看在眼里。
“开车前他都会确保车上有足够的晕车药、针线包。有时药品或针线不够了,他就到检票处来借,或者自己出去买。”忆及宋洋,孟立华感触很深,有时乘客买票后没有上车,发车前宋洋会满院子找,决不落下一个人。
“他还是个热心肠。”济宇高速公司技术部的侯旭慧对宋洋的这个特点记忆尤为深刻,因为宋洋驾驶的主车是中通系列客车,每次从聊城配件厂拿配件,都是宋洋的活。“几十斤重的配件,装卸,打包,几年如一日,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一位与宋洋相熟的同事说,为保持驾驶车辆的最佳技术状况,除了公司规定的各项安全检查外,不管收车多晚,宋洋都要对内饰、车身直至底盘、轮胎等进行清理和维护,任何拿不准的技术问题都一定找到专修人员处理妥当才肯罢休。
山大二院神经外科副主任王成伟曾介绍,脑干出血,从出血到昏迷一般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宋洋就是在短短3分钟内,坚持做完观察情况、变道、稳稳停车、打开双闪、打开车门等一连串的规范动作。
“如果没有良好的职业底子,宋洋在关键时刻做这些动作,是很难想象的!”谈及此事,一位驾龄超过20年的老司机既痛心又敬佩,“太了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