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病”人的两场血案 十年夺三命

2013-07-30 14:42   来源: 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手机看新闻 半岛网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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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刘安平杀人后不到一个月,便因无刑事责任能力获释。



  

2013年,刘安平作案不久,当地警方便对其发出了通缉令。



  7月17日,遵义市汇川区高坪镇仁江村龙舞组发生一起命案,村民刘安平涉嫌捅死午睡中的同村人卢大光、卢永金父子。而在2003年的10月28日,该村也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者为本村医生余家林,施害者正是刘安平。彼时 ,刘安平经有关部门鉴定患有“精神病”,被捕27天后因无刑事责任能力获释。接下来的十年,刘安平一边自称“聪明得很,鉴定时忽悠了医生”,一边开货车、炒股、做生意,但其心理逐渐的扭曲被忽视,各方对他的监护责任亦形同虚设,直至血案再次发生……

  “刚杀了两个瘟三”

  37岁的刘安平浓眉大眼,瘦瘦高高。在村里人看来,是一个“蛮帅气的小伙子”。

  今年5月份,此前一直住在遵义市的他回到仁江村。跟他一块回家的,还有一个蓄谋已久的“杀人名单”。登上这份名单的,分别是卢永超、卢光勋(当地水泥厂厂长)、卢永金和卢大光(卢永超和卢永金父亲)等人。

  7月17日这天中午,刘安平走出家门,跨过马路,来到10米外卢永金家开的小商店门口。

  他掏出五块钱,从卢永金妻子张世琴那里买了一瓶花生牛奶。

  据张世琴回忆,刘安平接过找给他的一块钱后,通过门缝瞄了一眼里间正在睡午觉的丈夫。

  两分钟后,刘安平又回来了。

  “你开得泻药很管用啊!”卢永金一边推开了里间的小门,一边跟卢永金打招呼。卢永金还躺在床上,一把30厘米长的杀猪刀便捅了过去。

  很快,刘安平掠过尖叫连连的张世琴,朝卢家另一间房走去,这间房里住着卢永金的父亲卢大光。

  等到刘安平离开,张世琴发现,卢大光和卢永金一样,都倒在血泊中。

  卢大光当场死亡,卢永金被紧急送往医院。

  据张世琴统计,卢永金在抢救过程中输血32袋,但“一边输一边往病床上流”,“因为身上到处都是窟窿……”

  遵义市汇川区公安分局经法医鉴定显示,卢永金因“失血性休克死亡”。

  事发后的照片显示,卢永金和卢大光的伤口分别为臂部大动脉、腹部、心脏位置,其中卢永金腹部洞穿。卢永金女儿卢银红告诉记者,父亲的肠子和脾脏“碎成一团”,“用盆子接了小半盆”。

  这两位在当地德高望重的兽医父子,分别卒年71岁和49岁。

  离开卢家,刘安平走向30米外的贵州筑神水泥厂。

  水泥厂监控录像显示,刘安平先是走进水泥厂办公室,其举动被在外出差的水泥厂总经理卢光勋解读为“是来杀我的”。3分钟后出来,他同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水泥厂副总经理卢正文攀谈了一会。

  “你侄子是不是得癌症死了?吃药没吃对。”刘安平说。

  “都死了一年了,不提了吧。”卢正文对他闲聊必谈医学的举动已见怪不怪。

  卢正文注意到,刘安平手臂和腿部一片鲜红,还以为“他是在家刷漆搞的”。

  两人聊了不到两分钟,刘安平哥哥刘安文冲进水泥厂。

  “安三(刘安平昵称),你这样做,我们怎么活人啊!”说完这话,刘安文便转身走了,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监控录像显示,刘安平并未惊慌,他慢慢地踱出水泥厂,走了50多米后才开始顺着村边的川黔铁路线奔跑。

  逃跑中途,他跟好友卢永祥通了30分钟的电话。

  “我刚杀了两个瘟三(又称瘟猪,当地用来骂人的俗话)。”刘安平在电话中告诉卢永祥。

      祸起经济纠纷?

  17日 13时左右,李家湾派出所民警以及汇川区公安分局行政四大队民警先后赶到现场。当天下午,抓捕刘安平的通缉令张贴在附近村庄。刘安平最终在作案26小时后被抓获,后关押在汇川区公安分局看守所。

  分管此案的汇川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周正刚告诉记者,目前案件正处于侦查阶段,尚不能透露刘安平的作案动机。不过,卢永金弟弟卢永超说,“其实,他最想杀的人不是父亲(卢大光)和哥哥(卢永金),而是我和卢光勋……”

  2007年,卢永超供职于贵州东风水泥厂(贵州筑神水泥厂前身)化验科,负责产品质量和配料。

  “那一年,刘安平找到我,说他能搞到黄泥(水泥厂原材料),希望我促成他跟厂里的合作。”卢永超考虑,两人是错对门的邻居,父辈关系一直不错。另外,刘安平承诺,将给卢永超一些回扣,他们也将回扣称之为“烟钱”。

  合作促成,2007年、2008年,刘安平一直在为水泥厂供货,少则几十吨,多则上千吨,并给了卢永超共计15万元的“烟钱”。

  这两年期间,市场上黄泥价格由每吨14元,上涨到最高时的每吨24元。“刘安平供货的价格则曾叫到每吨30元。而且黄泥里杂物很多,质量不是很好。”卢永超说,适逢当时水泥厂调整品种,厂长卢光勋决定终止与刘安平的合作。

  这一说法,得到卢光勋的亲口证实。

  “刘安平一直认为是我断了他的财路。”卢永超称,刘安平不断找来,要他重新使用自己的黄泥。并威胁,如他不从,就把他收“烟钱”的事告诉卢光勋。

  卢永超不堪其扰,考虑再三,决定把从刘安平处收的“烟钱”全部退还。2010年夏天 ,他把前后收到的约15万元还给对方。

  短暂的平静后,刘安平再次出现。

  当时,卢永超称他正和家人在门口吃瓜,刘安平突然蹿到他身旁,用手掐住他的脖子说,“我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卢永超注意到,刘安平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可能是攥着什么凶器”。

  在村里威望极高的卢母端着西瓜走了过来,问,“安三,吃个瓜吧 !”这才解围。

  之后,卢永超离开了仁江村的家,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前往遵义市躲了两年,期间只在母亲去世时回来过四天。“我要是不躲,他真敢把我杀了。”卢永超嘴角颤抖着告诉记者,“他又不是没杀过人!”

      当年“病发期”杀人获释

  刘安平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年前。

  “杀人前一星期,他每天下午都蹲在水池边磨刀。我问他磨刀做什么?他说,我要杀了余家林。”仁江村一位不愿具名的村民回忆,他把这话告诉余家林,余并未在意。

  2003年10月18日下午4点左右,刘安平带着一把刀,掀开了仁江村诊所的门帘,一刀砍向了正在睡觉的诊所大夫余家林。

  当时的目击者透露,余家林头皮被砍掉,在跑出诊所时,他被门前的石头绊倒。

  “刘安平追了出来,骑在余家林身上 ,一口气砍了七八刀。”目击者称,村民们无人敢靠前,刘安平起身后说一句“我终于报仇了”。

  据彼时的警方问询笔录,记者了解到,刘安平向警方交待,他之所以要杀死余家林,是因为对方让他饱受痛苦。

  刘安平称,1994年,他出车外地,回来感觉下身不适,遂到同村余家林的诊所就诊。

  余告诉他,他患了梅毒,是性病当中最严重的一种,“非常可怕”,得了这病还不能去大医院,因为那样就会被院方限制自由,而且会“刨根问底”。

  刘安平畏惧人言,内心更是极度恐惧。余家林安慰他,其诊所能治这病,且“包治好”。这样,刘安平便瞒着家人在余家林的诊所悄悄开始了治疗。

  刘安平下身的症状很快消失,然而肠胃却是一天天不适起来。刘安平怀疑这是治疗“梅毒”产生的毒副作用而引起的,便一如既往地按照余家林的嘱咐服药,但花了5000余元医疗费后,肠胃疾病非但没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刘安平表叔杨老幺告诉记者,当年刘安平体重从120多斤跌到70多斤,“他觉得自己得了胃癌,活不久了。但后来通过翻阅医书,自己上山挖草药煎制 ,竟然把胃病治好了……”

  尽管如此,刘安平依旧对余家林怀恨在心。

  在将余杀死之后的第二天,刘安平被遵义县公安局正式逮捕。

  然而,出乎余家人意料,不到一个月之后,刘安平便安然脱身。余家林父亲余天益为记者提供的一份当年的《释放通知书》显示,刘安平被捕27天后的11月26日,因“无刑事责任能力(精神病发病期)”被予以释放。

  贵州省遵义市汇川区人民法院的判决书显示,2003年11月13日,经办案单位委托对刘安平进行司法精神病学鉴定,鉴定单位于2003年11月26日作出鉴定结论,评定被告人刘安平无刑事责任能力。

      真假精神病之争

  刑事责任被免除,但按照法院的民事判决,刘安平不具备民事责任能力,故由其家人判赔偿余家死亡赔偿金、抚养人生活费、精神抚慰金等共计7.26万元。余天益告诉记者,两年后,他们才收到3.5万余元,“剩下的钱一直没给”。

  如今,余家林妹妹余秀丽不再在乎赔偿金多少,他们开始自嘲,“我们当年太天真了。”

  “当时,我们坚信当地政府肯定会秉公处理。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刘安平鉴定为精神病。”余秀丽言对记者回忆,“对他是怎么鉴定的,具体是患上哪种精神病,法院是怎么采信的,有关部门一直没跟我们介绍过相关情况。”

  刘安平的安然无恙,使得余家人前往遵义县公安局讨要说法。后者答复他们,如不服,可以再次提起鉴定,但产生的两万多元的鉴定费用,需他们承担。”

  余天益告诉记者,考虑到孙子和孙女正在读中学,成绩都不错,上学需要一笔费用,就放弃了再次鉴定的要求,转而进行民事诉讼。

  不到一年,他们就后悔了。

  卢永超回忆道:“刘安平获释后跟我说,‘你差点就见不到我喽。’说这话时,还有点洋洋得意。”

  即便是与刘安平一起长大的卢永祥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好友是精神病。

  “他正常得很!”卢永超为记者提供了一个细节,就在三五年前,刘安平母亲患上子宫癌,一度收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但刘安平通过研究医书,把他母亲的子宫癌治好了,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并非传言,而是全村皆知的事实。村民们表示,刘安平不仅跟水泥厂做过两年生意,还搞过运输,炒过股票,自己在遵义市城上城小区买了套房,并购置了一辆雪弗兰轿车。

  除了出色的生意头脑,刘安平高超的智商,也是其“再正常不过”的证据。

  “他打牌时算牌计算能力很强,10次能赢9次。”这位与刘安平熟悉的牌友认为,刘安平智商在平常人之上。

  “为什么他活了37年,就发病了那一次,还是在杀死余家林的时候?”卢家和余家在村中走访得知,2003年前,刘安平从未进行过任何精神方面的治疗。当年获释后,亦一直未与医院有过接触。

  村里广泛传播的各种说法,让两家人的愤怒无以复加。

  有村民说,刘安平的姨娘是贵州某磷矿医院的领导,他的精神病鉴定,由他姨娘一手策划。

  “他还一直在村里讲,在医院鉴定时,他把鉴定仪器的一个按钮关掉了,所以鉴定结果是假的。”一位要求匿名的村民告诉记者,刘安平不断反问自己,“你觉得我聪明不聪明?”

  遵义市汇川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周正刚透露,2003年时刘安平杀人案的卷宗,已从当年负责此案的遵义县公安局处调到汇川区公安分局。

  当卢家和余家提出,希望查询卷宗以了解当年的鉴定过程时,周正刚称“依据规定,只有原告代理人或律师才有资格查询”。卢永金女儿卢银红提出,以受害者继承人身份担任两家代理人,周正刚又表示,“卷宗正在调阅过程中……”

      玩伴说他“心理扭曲”

  对于诸多对刘安平并无精神病的指控,刘安平家属选择沉默。

  目前,卢家错对门处、刘安平及其父兄的三间门面房内空无一人,一家人不知所踪。记者试图拨打刘安平哥哥、姐姐的电话,但电话均处于关机状态。

  警方对卷宗的保密和刘家人的沉默,使得对刘安平的指控越发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直至刘安平表叔杨老幺站出来回应,才稍稍化解这一失衡。

  杨老幺父亲曾救过刘安平父亲性命,因此刘安平一直对杨老幺敬重有加。而且,杨只比刘大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

  24日晚,杨老幺终于同意对记者开口。他在电话中笃定地告诉记者,刘的精神状况确实不太正常。

  “这些年来,刘安平一直很封闭,甚至有些孤僻,很少跟外人说话。”作为刘为数不多的挚友,杨老幺对刘的状态多有了解,“他没事时,最喜欢在家里钻研医书,可以说已达到无师自通的地步,见了认识的人就开始聊看病的事”。

  杨老幺告诉记者,最近一些年,他俩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刘安平每一个话题都绕不开他对疑难杂症的见解,“村里这个人得了什么病,应该怎么怎么看,该吃什么样的药……”

  刘安平还将本村人因车祸等原因导致的多起意外死亡,和突然得急症去世的暴毙身亡,归结为水泥厂厂长卢光勋挖断了“村里的龙脉”。

  杨老幺说,刘安平作案前曾在两张信纸上解释了他的杀人动机,“他认为只有杀掉卢光勋,关停水泥厂,修复村里的龙脉 ,才能避免村民们继续‘凶死’。”

  这两张信纸已作为证据,被当地公安机关固定。

  不过,刘安平玩伴卢云峰看来,他的“精神是正常的,但心理是扭曲的”。

  刘安平年长卢云峰4岁,但两人自小便一块到河里摸鱼、到处钻山洞、玩躲猫猫等。

  “应该说,他小时候虽然有些高傲,但整个人是没有坏心眼的。”卢云峰说,后来刘安平初中毕业后开着家里的大货车到处跑运输,“在外面跑得久了,流连于街边巷尾,就染上了性病。”这让刘安平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你哪里都行,就那里不行。”卢云峰说,村民的这种玩笑话,对于尚未娶妻的刘安平来说,不啻于对其人格的沉重打击,“他的心理一定是受到了伤害。”2003年前,刘安平家里有两辆东风大卡车,家境相对宽绰,“但刘安平一直到现在没讨上媳妇。”

      危险的监护真空

  自负的性格和受损的人格剧烈碰撞,这种碰撞因为余家林的治疗不当,致使刘安平对这位乡村医生举起了屠刀。

  但刘安平在被有关部门鉴定成“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后,并未接受任何强制医疗。

  2003年时的《刑法》第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定的,不负刑事责任,但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

  刑辩专家、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律师吴鹏彬对记者解释,“无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与动物本质上没有区别。诸如刘安平这种已经发生重大危害行为的,应该由政府进行强制医疗。但‘在必要的时候’这一表述,又给了政府推脱监护责任的操作空间。”

  遵义市汇川区人民法院彼时的判决规定,刘安平在没有配偶的情况下,其父母作为顺序在前的监护人,将承担监护责任。

  这一规定对于刘安平来说形同虚设。

  “在刘的父亲去世 、母亲年迈又一度身患子宫癌的情况下,其家属对刘已不具备监护能力。这时,应及时变更监护人,由刘的哥哥承担监护责任。”北京蓝鹏律师事务所李春富分析道。

  不过,监护人的变更也从未提上过日程。

  仁江村龙舞村组长周松还告诉记者,卢永超受刘安平威胁的事,在村里几乎人尽皆知。卢永超为此报案,但赶来的李家湾派出所民警认为,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警方无法插手。

  非但如此,刘安平的驾驶证一直未被遵义市交警部门吊销。据村民介绍,刘在获释后不仅开过一段时间大货车,在杀死卢家父子之前,还一直开着自己的雪弗兰轿车。

  法律上的模糊,构成了监护上的真空地带,也给了刘安平再次作案的机会。

  在卢家父子被杀四天后,高坪镇镇政府工作人员与和卢家签署了《善后事宜承诺书》,由村委会和镇政府为两位死者支付丧葬费、家属困难补助金共计9万元,此外另资助5万元。家属则需要承诺死者尸体“7月22日下午6时前火化并及时安葬”,“不再因此事采取过激行为及引发其他社会矛盾”。

  这些补偿,对于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卢家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尽管今年先后实施的最新《刑法修正案》和《精神卫生法》均有规定,“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已经发生伤害自身、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但这并不能弥合余家人和卢家人的伤口,他们不断地追问汇川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周正刚,“2003年的鉴定是真是假”?“你们怎么能把这种人放出来了呢”?

  答案至今未得知。

  文/图  记者 张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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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深圳都市报》

   (来源: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编辑: 林永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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