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记忆之老青岛的饭店:南北齐聚 中西兼容(图)

2014-05-20 09:35   来源: 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手机看新闻 半岛网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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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年移居台湾的文学家梁实秋曾深情怀念自己在青岛的四年生活,他说“我也吃过顶精致的一顿饺子,是在青岛的顺兴楼宴会……大家本已酒足饭饱,但禁不住诱惑还是吃得精光,连连叫好 。”又说“青岛好吃的东西很多,牛肉最好。”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吃,并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它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活质量以及生存状态。同时,饮食更是一个时代风貌和社会发展水平的直接体现。随着纪录片《 舌尖上的中国》的热播,我们不妨来回溯历史,追寻下这座城市的舌尖记忆

    起源:开埠以来,迅速发展

    民以食为天,城市的兴起离不开稳定饮食的保证。从这一点来讲,青岛可以说“先天不足”。丘陵遍布导致土壤贫瘠,而淡水缺乏的情况直到上世纪90年代的“引黄济青”工程后才有所缓解。所以直到清朝末年,这里仍然是一片相对贫瘠的小渔村 。生于咸丰九年(1859年)的胡存约在自己的《海云堂随记》中记录了那时的青岛:“丙申(1896年)二月十七日……迨(某人)年高体衰,自设瑞茂酒馆,勤于经营,由是粗具规模……”这家瑞茂酒馆是目前可查资料中青岛最早的饭店。而对于当时青岛地区的整体餐饮情况,我们可以从胡存约的另一段笔记中一窥究竟:“丁酉(1897年)三月十四日,晚,集议本口商铺数目……鱼肉盐铺行六、酒馆饭铺九、酱园、豆腐坊各一、糕点茶食三。”

    历史的突变出现在1897年 11月,德国殖民者以“巨野教案”为借口占领青岛,随后对这里进行了城市化改造。传统的村落被强制拆除,现代化的街道铺设起来。这其中不得不说至今依然著名的“中山路”。“德国人最早在青岛的时候,城市南部沿海的这一带被划为欧人区,中国人不许进入居住,北边的大鲍岛一带才是华人区。而当时的南北走向的中山路就连接这两个区。那时饭店主要就集中在这一带。”青岛档案馆编研处主任孙保锋介绍,到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先后被德国、日本、北洋政府、民国政府统治过的青岛已经成为当时中国的“一线城市”。与此同时,经济的繁荣和别样历史让这里在饮食上成为一座极具包容性的城市。

    概括:南北齐聚,中西兼容

    “当时的青岛不仅有鲁菜馆,粤菜、川菜、淮扬菜、北京菜也很多,尤其粤菜馆。另外西餐和日本料理也很多。”生于1932年的岛城文史学者鲁海回忆,他幼年时中山路上已经聚集了各种菜系与多国风情的饭店。就中餐而言,位于中山路北端的顺兴楼、春和楼 、聚福楼 、亚东饭店被称为老青岛的“四大名楼”。其中,北京路上的顺兴楼是当时岛城文人雅士的聚集地,这里精致的水饺和美味的“西施舌”曾让梁实秋终生难忘。而至今犹存的春和楼历史则更是悠久,有人说这家饭馆曾在1891年招待过到青岛视察的李鸿章,而更可信的说法则是在青岛经营木材生意的天津人朱子兴在1902年创办了这家位于中山路的鲁菜馆。“另外,聚福楼我小时候进去吃过,是个回字形的三层楼,二三楼是雅座,中间是个空的天井。那是个很火的场子。生意很好,还有两道很出名的菜,挂霜丸子、芦笋扒鲍鱼,这个房子是在青岛的逊清遗老 、书法家王垿(音,xu)的地产,他的后人现在还在青岛。”    鲁海介绍,根据当时《青岛指南》的记载,“(聚福楼)包办酒席异常昂贵,12到 14元之席(当时普通工人月工资约在4至6元),在南方已颇觉可下箸,在此尚显十分菲薄。”而当年位于大沽路河南路路口的亚东饭店生意更是兴旺。“这家饭店有个特点,就是一般不接散客,只接待大酒席,而且你还得提前预订。”

    此外,当时的青岛还评出了十家“一等菜店”,除了我们上文提到的“四大名楼”外,还有东华旅社、大华饭店、厚德福、三阳楼、公记楼、英记酒楼。“东华旅社是经营春和楼的朱子兴开的,算是一家宾馆,兼做饮食。厚德福是一家河南菜馆,做熊掌和瓦块鱼很出名。这个饭店最早是河南人在北京开的,因为袁世凯是河南人,于是有人请他在北京厚德福吃饭,这个饭店就火起来了,后来在青岛开了分店。最特别的是英记酒楼,在现在劈柴院那一带,是广东人开的一家粤菜馆。粤菜和咱们北方人的口味差别很大,所以去这个楼吃饭的青岛本地人不多,倒是来做生意的和外国人比较多。”鲁海介绍,在当时青岛的中餐里,除了鲁菜馆最多便是粤菜馆,1949年青岛解放后,英记酒楼和广聚隆等合并为一家“广州食堂”。除此之外,当时位于蒙阴路与湖南路口的新新公寓是青岛少有的川菜馆,博山路上则有以售卖北京烤鸭而闻名的便宜坊和主打淮扬菜的四如春,而河南路上以经营素菜为主的“菜根香”和至今仍在德县路的馅饼粥则是当时别具特色的清真餐馆。

    “德国人佛劳塞尔在中山路开一餐馆,所制牛排我认为是国内第一。”晚年梁实秋回忆的这家佛劳塞尔餐厅是那时青岛众多西餐厅中较有特色的一家,店主佛劳塞尔从1902年开始经营直到上世纪40年代。“这个店主是德国侨民,当时住在广西路上,和我们家很近,我们都喊他夫老司,他戴着个帽子,一手拄个拐杖,一手牵条狗。他人很和善,很有派头,肚子很大,而且会说一点中文。”鲁海回忆小时候还见过这位“夫老司”,听说他在八大关还有一套别墅。而与佛劳塞尔餐厅斜对过的则是延续至今的青岛咖啡饭店。“这是一个希腊犹太人和一个俄国犹太人开的,但是后来他们不愿意干了,中国人王秀臣和我父亲鲁寿山就凑钱把它买下来了。其实之前王大爷是新新公寓的餐饮经理,我父亲是青岛俱乐部的经理 ,他俩买下这个之后就都辞职来这上班了。”这家青岛咖啡饭店一度是青岛最大的西餐厅,1933年作家柯灵来青岛时曾写了一篇《咖啡与海》来描述这里的场景。其中写到“感谢朋友的热情,让我也做了一回青岛咖啡的座上贵宾,白衣侍者含笑相迎,跑过甬道,来到大厅……大理石的圆柱,精巧的座位,骄矜的微笑,指甲涂着蔻丹的纤手,高脚杯里是殷红的葡萄美酒。”到2004年,青岛咖啡饭店在香港中路重新开业,改名为“青岛饭店”。

    “当时日本人在青岛也有很多饭店,只是大多在临清路、市场一路、二路一带,中山路一带只有一家第一楼,但是这是日餐里最高档的餐厅了。”孙保锋介绍,从现存的资料来看,由于日本的两次占领,旧时青岛的日式料理也很多。只是,这些餐馆大都集中在日本侨民的聚集区,虽然也对中国人开放,但顾客还是以日本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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