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袄军李全掌控胶州 惧怕媳妇杨妙真的梨花枪

2015-02-26 10:34   来源: 城市信报 手机看新闻 半岛网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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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袄军首领李全曾控制胶州 他媳妇杨妙真梨花枪天下无敌

  一提“姑姑”,人们想起的往往是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中杨过对“小龙女”的称呼。这当然是虚构的。然而在历史上,也有一位“姑姑”,她所生活的年代和小说中的小龙女时间相仿。而且,她还是正史中所提到的极少的武林高手,梨花枪“天下无敌手”。她的名字叫杨妙真,她的丈夫叫李全。

  岛城著名文史专家鲁海先生对城市信报/信网记者说,这一对夫妻极为传奇,他们一家纵横北方地区,和青岛一带也有联系,先后曾与金、南宋和蒙古三方面为敌,在历史上写下重重的一笔。

  金朝悬赏千金,杨妙真她哥被杀

  “官家小儿不知羞,武艺何曾过半头,本寨临时睡一觉,花枪底下把魂收。”

  据说,这是杨妙真写的一首小诗,飒爽与傲气展露无遗,令人思之神飞。而这一段历史还需要从金朝后期讲起。当时,漠北的蒙古已然崛起,频频进攻金朝。动乱之下,境内百姓的赋敛更重。

  在山东青州,有一个杨家堡,堡中有一条汉子。只因他当过皮匠,靠卖造马鞍的材料为生,人们就唤他作“杨鞍儿”。他觉得不好听,把“鞍”改成了“安”。这个杨安儿其实一点儿都不安分。《金史·仆散安贞传》中说,在此前金朝讨伐南宋时,他就聚集了一帮人到处剽掠,一直闹到金朝皇帝下诏抓他。这时,杨安儿就向金军投降,皇帝一想正用人之际,就让他当了刺史、防御使。到1211年,朝廷命杨安儿去戍边,他半路逃回青州,乘后方空虚,又率众造起反来,于是山东境内大乱。

  为何不爱当官爱造反?只因为当时金朝腐败,金军战斗力已大不如前,根本不是蒙古兵对手。所以,杨安儿宁可造反,也不上前线当炮灰。当然,杨安儿并不孤单,此时山东境内造反的大有人在,他们身穿红袄,故名红袄军。据《即墨县志》记载,1213年,杨安儿打劫了莒州和密州(诸城和原胶南一带)。

  鲁海先生对城市信报/信网记者说,杨安儿的红袄军曾控制包括今平度、莱阳、莱西等地的大片地区。后来他还自称皇帝,年号为“天顺”。这个政权能存在完全是因为战乱,1213年,蒙古兵打到山东,金朝已无力控制。《金史·仆散安贞传》称,到1214年,蒙古兵退走,金朝便派大将仆散安贞率军击溃杨安儿。《宋史·李全传》中的记载是,金朝派完颜霆和黄掴率领三千“花帽军”,击败杨安儿。杨安儿坐小船逃到即墨。金朝悬赏千金要他的头,船夫就将其杀死,献上首级。

  关于杨妙真和杨安儿的关系,向来说法不一。南宋词人刘克庄在《后村集》中,说她是杨安儿的女儿,而另一位南宋词人周密则认为是兄妹关系。著名历史专家王颋在《元朝史探索初集》中认为,从年龄上分析,兄妹之说更为可信。

  至于李全,《宋史·李全传》中说他是潍州(潍坊)人,为母亲所生的三胞胎之一,排行老三。他长得尖头蜂眼,诡计多端,善使铁枪,人称“李铁枪”。李全的母亲和大哥死于蒙古兵的屠杀。而李全则与二哥李福一起,聚集千余人,一同造反,手下有刘庆福、国用安、于洋、郑衍德等人。周密的《齐东野语》中记载了一些细节,包括李全性格“任侠狂暴”“号为李三”。所持铁枪“重可四十五斤”。

  打不过杨妙真,据说李全很惧内

  那么李全和杨妙真是怎么认识的呢?《宋史·李全传》称,杨安儿死后,因为没有儿子,他侄子杨友被立为“九大王”。杨安儿的妹妹四娘子(杨妙真)“狡悍善骑射”,梨花枪“天下无敌手”,手下人奉她为首领,尊称她为“姑姑”。当时尚有万余人,一路劫掠,到了莒县东面的磨旗山。这时已是1215年,李全率手下前来投奔,杨妙真嫁给了李全。

  而据《齐东野语》称,其实早在此之前,二人就已经结合在一起。那时,杨安儿尚未造反,还住在杨家堡中。李全率军经过,各个村落都杀牛备酒相迎,唯有杨家堡毫无表示。李全大怒,率军来攻。杨安儿率村民对垒,对李全说:“你是好汉,敢跟我妹妹打一阵吗?你要是赢了,我就把妹妹嫁给你。”李全根本没把年方二十左右的杨妙真瞧在眼里。谁料这位女将在马上运双刀如飞,膂力惊人,与李全大战一整天,不分胜负。李全又生气又惭愧,鸣金收兵之后,命两名手下在附近草丛之中设置绊马索,手持挠钩。第二天再战,李全诈败,杨妙真纵马来追,被绊马索绊倒。李全挟之回营。杨安儿这才备下酒席,促成了这段婚姻。

  而关于这一番打斗,《大金国志》中有另一番描述。其中称,杨妙真飞马摇枪,插入树上一尺深。然后让李全飞马来拔,李全拔不出来,只好下马认输,二人结为夫妇。此次,杨妙真名震大江南北。

  杨妙真和李全曾经停留过的磨旗山,又名马鬐山。如今在山上还有据传为杨妙真所做的诗。除去“花枪底下把魂收”一首外,另有一首为:“本是良民女,在家侍双亲,只因官府逼,成为强盗身。”另外,山上还有诗曰:“四娘子在山中久,兄弟今将山寨守,此处都说不咋的,官家有的全都有。”

  在演义小说或民间故事中,传奇的夫妻往往都是女性占优势。比如,小说里的薛丁山和樊梨花、杨宗保与穆桂英,男的都被女的压制,显得窝窝囊囊。关于李全和杨妙真这对夫妻,正史中只记载杨妙真称李全“三哥”,至于谁来当家并未写明。而明代著名剧作家汤显祖在《牡丹亭》中则清清楚楚地写明是杨妙真当家。他给李全写的台词是:“未封王号时,俺是个怕老婆的强盗,封王之后也要做怕老婆的王。”这一句,让李全的形象瞬间鲜活可爱起来。客观来看,李全作为一代枭雄是否真的怕老婆,恐怕已难以考证,但从传说中能看出,这种说法里面包含的除了敬意之外,还有二人甜蜜的爱情。

  《宋史·李全传》记载,李全和杨妙真会和后,为给杨安儿报仇,与金军主力部队之一的完颜霆部展开激战。但红袄军的实力终究不如金军,再次失败。混战当中,金军中有一员猛将名叫张惠,人称“赛张飞”,手中钢枪直刺李全,幸亏他那马腿脚不灵,李全才逃过一劫。

  当时,山东各地造反的部队纷纷被金军击败。早在杨安儿死之前,就曾考虑率红袄军投靠南宋。如今李全的队伍缺衣少粮,便又和南宋联系。此时,正逢南宋江淮一代的官员招兵买马,准备进攻金朝。李全获悉之后,率五千人马前往投奔。王颋在《元朝史探索初集》中称,1217年,为了得到南宋的信任,李全将家眷迁到南宋境内的楚州(今淮安)——当时这里是南宋在淮东地区的最高长官驻地。杨妙真随之迁来,成为李全军队在后方的主管。夫妻二人就此分开。

  李全让二哥守胶州,当作大本营

  李全看准机会,分兵袭破莒州(今莒县一带)。他的手下于洋攻克密州,二哥李福拿下青州。南宋朝廷看到李全大展拳脚,便封他为武翼大夫、京东副总管。

  只不过,南宋朝廷到底是懦弱惯了,想起以往北伐的失败经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开罪金朝,只是密令其江淮一代的官员,款待各路北方军队,称其为“忠义军”,并拨给钱粮。1218年,李全率军来到楚州附近的涟水,南宋官员取出珠宝前来慰问。随后,李全继续同金兵交战,有胜有负,在密州一战中活捉了曾击败杨安儿的黄掴,将其送往楚州。

  1219年,金兵欲南下。李全进驻盱眙,等待金兵。二月十九日,人称“卢鼓槌”的金将纥石烈牙吾答率军渡淮河,李全在背后偷袭,溺死金兵数千人。二十六日,又与金将阿海大战,取得大捷,乘胜追击,解救了此前被金兵包围的地方。这一战,李全虽然取胜,但也损失惨重,好在他摘得了阿海的金牌。阿海是金朝的四驸马,李全因此被封为达州刺史。杨妙真也“夫贵妻显”,获封令人。这一时期,杨妙真是否与李全并肩作战,史书上并未记载。不过,想来凭着她的性格,又怎能看着丈夫独自率军冲锋陷阵?

  城市信报/信网记者查阅《即墨县志》发现,到这一年,李全还是忘不了杨安儿在即墨被杀的旧仇,他曾领兵进攻即墨,被金兵击败。

  同年,李全回潍州上坟。他知道当时的金军元帅张林有心想投降南宋,就率军来到青州城下,劝他归降。张林怕李全骗自己出城,犹豫不决。于是李全只带几名亲兵,来城中和张林相见。二人把酒言欢,还拜了把兄弟。张林将青、莒、密、登、莱、潍、淄、滨、棣、宁海、济南等十二州的地图交给李全,让他送给南宋朝廷,表中写道:“举诸七十城之全齐,归我三百年之旧主。”意思是说,把整个山东交给了大宋朝廷。

  这年秋天,李全被封为广州观察使,他手下的刘庆福等人也被封为统制,朝廷还增发了两万人的钱粮给他。张林也被授予武翼大夫、京东安抚兼总管。算起来,这个广州观察使属于正五品,李全也驻扎到楚州城来,他和杨妙真夫妻终于再次团聚到一起。

  《宋史·李全传》记载,自1219年之后,李全数次率所部红袄军与金兵交战,身先士卒。至1222年,李全实力进一步增长,还招降了当年差点杀死自己的猛将“赛张飞”张惠,势力大增。南宋朝廷又加封他为承宣使,为正四品。

  而这一时期,李全与胶州的联系非常密切。岛城著名文史专家鲁海先生告诉城市信报/信网记者,因为胶西(今胶州)地处登州、宁海的交通要道,板桥镇是重要港口,各类货物在此集散,这里以往一直是宋金两国开通互市的地方,只不过因为两国交战,已经关闭。李全看中了其间利益,就让二哥李福镇守胶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大本营。

  此时,互市再次开通。因为深受北方人喜欢,南方货物价格猛增十倍。身在楚州的李全,就想方设法引来商人,收取商人的一半利润。然后将货物从淮河入海,抵达胶西之后,再由李福用车运送,再收一半的货税,剩下的就让商人自己去卖了。李全和李福从中大幅获利。

  城市信报/信网记者 王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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