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进犯青岛 即墨人隋永谞揭竿而起却遭出卖

2015-04-30 13:35   来源: 城市信报 手机看新闻 半岛网 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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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寇铁蹄践踏山东大地的时候,有志之士纷纷揭竿而起,即墨人隋永谞就组建了一支抗日队伍。当时情况极为复杂,不仅有日伪军的连番袭击,各抗日队伍之间也明争暗斗,屡屡相互攻伐。隋永谞历尽艰险,将队伍逐渐发展壮大,成为敌后打击日寇的一支重要力量。

  后来,这支部队被改编为山东保安第一旅,隋永谞任旅长。在青岛抗战史上以规模大和惨烈而著称的“三都河战役”,就是隋永谞的部队打的。

  四次集合才聚起一支抗日队伍

  隋永谞,字健生,生于1912年,即墨县团彪庄(今属龙山街道)人。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先生对城市信报/信网记者称,隋永谞的父亲隋中春,少年时学成一手漂亮的木匠活,而且非常精明。1897年,德国占领青岛后急于建设胶济铁路,隋中春就承揽了部分工程,赚了不少钱。后来,他又承揽了济南火车站的部分建设工程,和津浦铁路数个火车站的建设工程,一举成为巨富。发财后的隋中春在济南购买地皮,建住宅、商铺近200间,也经营各种商行。而在团彪庄老家,他也修建了环绕全村的围墙,配备长短枪三十余枝,以保障隋家和全村安全。

  隋永谞自幼聪明过人,16岁时在济南育英中学读书,后入省立高中,毕业后顺利考进山东大学文学系(青岛)。

  即墨市政协文史资料中,收录了隋永谞晚年所写的《抗战回忆录》,从中可以看到他投身抗战的轨迹。“七七事变”后,山东大学师生各奔东西,隋永谞也辍学回家。1937年9月,他从青岛市区回家,在惜福镇下车后,顺路去看望他族叔隋子玉。隋子玉是国民党员,在惜福镇开了一家杂货店。

  此时的隋永谞刚25岁,满腔热血,感慨报国无门。于是,隋子玉就把一个人介绍给他认识。此人名叫孙殿斌,当时是国民党青岛沧口铁路党部干事(另一种说法是四沧警察分局警察),正着手在崂山和即墨组织游击队,武装抗日。

  隋永谞开始四处奔走呼号,两个月内组织了约800人,随时待命。据《抗战回忆录》记载,1938年1月5日,隋永谞通知众人集合,并拿出自家私有的十多支枪分给他所信任的人。当天,却只聚起三四百人。然后队伍出发,刚走到流亭河附近,忽听枪声大作。原来,即墨县城的汉奸中途截击,这支刚集合起来的队伍未经训练,竟然一哄而散。首次集合失败了。

  1938年2月15日,隋永谞又组织第二次集合。这次有200多人前来,枪也达30多支。此时又有鳌山卫的汉奸部队来袭,200多人一听枪响,再次四处逃窜。五天之后,隋永谞更改地点进行第三次集合,结果这一次,大部分人都推说不熟悉路,到那儿的只有十来个人。几天后,隋永谞再次发出集合通知,这次来了四十多人。接着,队伍奉孙殿斌之命调防,隋永谞沿途募兵,数日内募集600多人。三月初,隋永谞稍事整顿。一次夜间行军中,再次听到数声枪响,部队大乱。隋永谞连忙下令就地卧倒,不准开火。几天前的整顿发挥了作用,他事后清点人数,只散去了200多人。

  “连续四次集合,一听枪声队伍就溃不成军,甚至四散奔逃,由此也能看出隋永谞最初组建抗日队伍之艰难。他从学校出来就开始抗日,可谓从零起步,在这种情况下,拉起队伍站稳脚跟,可见隋永谞是很有一套的。”张成先生说。

  拒投日本人,叔叔被抓当人质

  1938年3月上旬,第五战区游击总指挥部直属第十六支队第二纵队,在即墨三区区公所驻地王村镇正式成立,孙殿斌任司令。纵队下辖四个支队,四个直属大队,隋永谞任第二支队支队长。据隋永谞《抗战回忆录》记载,此时,第二支队设两个大队,共700余人。

  1938年4月中旬,隋永谞同日军打了第一仗。当时,他驻防窝洛子村,即墨县城的一小队日军约30人前来进犯。因为隋永谞事先已知道了消息,就选精兵200余人,在路边山坡上进行伏击,日军损失惨重,而隋永谞的部队无伤亡。这一次大获全胜,鼓舞人心,也让老百姓认识到,隋永谞是真正抗日的。4月下旬,隋永谞又将即墨另一部分抗日力量编为第三大队。

  山东保安第六旅韩炳宸部活动于即墨东北部一带,为扩展地盘,和第二纵队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隋永谞是看不起韩炳宸的,他这样描写道:“韩为一行伍军人,年五十岁,目不识丁,毫无国家观念。”1938年9月初,韩炳宸派兵袭击第二纵队东部的一、二 、三支队和司令部。孙殿斌扔下部队,仅带少数人员向西去投奔第四支队。第二纵队一时群龙无首,只好暂时接受韩炳宸的改编,成为保安六旅十七团,隋永谞任二营营长。

  隋永谞很快发现,韩炳宸还与即墨县城内的日军有来往。据即墨市史志办史料记载,当年11月,韩炳宸投靠日本人,隋永谞暗中联络十七团的其他两个营,共同脱离韩炳宸的控制。一营指导员孙可佩听到团、营长要跟着韩炳宸投敌后非常气愤,号召全营官兵拒绝投敌,率部连夜撤往栲栳村,与隋永谞联络愿接受其指挥。三营营长刘宪章也率领所部退往崂山,与孙可佩合力拥戴隋永谞为团长。

  据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介绍,1939年2月18日,隋永谞夜间乘渔船渡海,然后骑自行车经行村,前往莱阳县城,谒见鲁东行辕主任卢斌。卢斌对隋永谞大加赞许,委任其为鲁东行辕暂编保安第一团团长。然而,就在隋永谞赴莱阳期间,驻即墨的日伪军100多人,趁春节包围了团彪庄,将隋永谞家财物洗劫一空,临走时将隋永谞的叔叔抓到即墨城当人质。

  见隋永谞并不屈服,当年4月20日,日军岛村旅团集结千余日军,协同韩炳宸等部共三千余人,对崂山一带的隋永谞部队进行全面围剿。形成包围后,让村民送信给隋永谞劝其投降,被严词拒绝。日军开始重点攻击,隋永谞则发挥熟悉地形的优势,打了多场伏击战。在日军的扫荡之下,隋永谞部队物资严重缺乏,且多人患病,只好寻机从包围圈中跳出来,进入海阳行村等地休整。只留80余人,以“锄奸团”名义 ,在崂山、即墨一带坚持斗争。

  看笔迹就知道谍报队长在撒谎

  进入海阳之后,隋永谞更深刻地体会到派系争斗的复杂,也渐渐变得成熟起来。

  此前,卢斌已因派系倾轧而遇害,新任鲁东行辕主任是李先良。一天,山东省第七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郑维屏派人邀请隋永谞到其辖区参观。参观完后,郑维屏又提出让隋永谞接受其辖区保安旅的番号。当时的隋永谞只是团长,郑维屏给的却是旅长,显然是一个升官机会。可是,隋永谞明白自己当时属鲁东行辕管辖,岂能擅自脱离?于是断然拒绝。谁知,一周后,李先良派少校科员金公略前来,质问隋永谞为何接受郑维屏番号?原来,郑维屏见隋永谞不为所动,就在报纸上造谣,引起了李先良的怀疑。

  隋永谞非常惊愕,说绝无此事,然后跟金公略一同去莱阳,向李先良说明,这才消除误会。他当即提出,希望李先良派金公略作为自己的中校团附,获批。隋永谞事后感慨:“人心如此险恶,使我这个涉世不深之人,真觉防不胜防。”

  1939年7月,此前弃军而走的孙殿斌找到隋永谞,想启用番号“山东保安第十一旅”,遭拒绝。当年9月,鲁东行署下令,将隋永谞部改编为“山东保安第七旅第四团”,隋永谞任团长,受旅长姜黎川指挥。

  1940年1月,28岁的隋永谞被沈鸿烈任命为即墨县长,“山东保安第七旅”也被改为“山东保安第一旅”,隋永谞部改为第一团,仍任团长。当年2月1日,隋永谞正式接任即墨县长。3月1日,日伪军兵分两路,向即墨扑来,隋永谞率部阻击。在这场战斗中,他与姜黎川也产生了裂痕。隋永谞在《抗战回忆录》中称,当时姜黎川和山东保安独立团团长安庭赓表示愿牵制一路敌军,另一路由隋永谞埋伏歼灭。结果姜黎川和安庭赓并未守信 ,致使隋永谞腹背受敌,不得不火速撤退。

  事先,隋永谞看到即墨形势日趋恶劣,就托人把自己的妻儿送到济南,因为家人在那里有产业,方便照顾,日伪也不易追查。到1940年5月,妻子带着不满两岁的女儿又回来了,因为济南的形势也已非常差。他后来说道:“我面对妻儿只有深感歉疚,为了抗日救国而遭妻离子散之痛,又能奈何!”

  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告诉城市信报/信网记者,隋永谞在抗战中也练就了一些过人的本领。比如,他光听脚步声就知道外面的来人是谁,并屡试不爽。还有一次,营部传令兵发来报告说,日军出动到了段村,不知为何又折返即墨城。而稍后团部谍报队长于国庆送来书面报告:“日军百余名窜至段村,逗留不去,意图不明,正在监视中。”隋永谞拿着两份报告琢磨:日军还在不在段村呢?他灵机一动,认定于国庆是在敷衍,说谎。于是叫他来问话。开始,于国庆坚称日军还在段村。隋永谞大怒:“你简直胡说八道,你这份报告分明是敌军折返之后才写的!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于国庆赶紧服软,问:“团长您是怎么知道的?”隋永谞指着那份报告说:”发现敌情即写,你哪能沉得住气一笔一画来写?你是不是还写了另一份敌人撤走的报告,再过一会儿让人送来应付我?你要再狡辩,我马上派人拿那份报告来。”于国庆吓得扑通跪倒,以后再也没敢敷衍了事过。

  “正是因为隋永谞的过人智慧,才能带出一支能打硬仗的劲旅,也才敢打此后的‘三都河战役’。”张成先生说。城市信报/信网记者 王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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