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其斋的妻子看墙上的照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聂其斋的妻子和继母。
本报6月9日讯(记者 李丽) 在徐州工作的聂其斋,在外出途中遇见跳河轻生的女大学生,他毅然下水救人,大学生的生命没有挽回,自己的生命也定格在了59岁。6月4日,聂其斋的骨灰被运回临沂市莒南县十字路镇大曲流河村老家安葬。
5日,记者在聂其斋的老家见到了聂其斋的妻子程多玲和前来慰问家属的朋友乡亲。大家眼圈红红的,聂其斋的老母亲坐在一旁哭得抽搐成一团,屋子里没有人出声,气氛降到了冰点。面容憔悴的程多玲本想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气氛,不想没开口话又噎在了喉咙里。
“那天早上他衣服都穿反了,没来得及正过来,他就反穿着衣服去了另一个世界了。”程多玲告诉记者,那天早上他们出门骑行,聂其斋的衣服穿反了,他们在路上还开玩笑。当他们骑行到云龙湖时,听到有人呼救,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聂其斋边往湖里跑边卸下背包和帽子了。
“他就是太自信了,平时在朋友面前他总会炫耀自己的水性是最好的,那时候我总会埋怨他吹牛。”程多玲说,她知道聂其斋当时心里一定在想,自己肯定能把水里的女学生救上来,他们喜欢健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一直非常硬朗。
再次来到聂其斋的灵堂,照片上的聂其斋完全不像59岁的人,聂其斋的大伯再次看到侄子的遗像激动地说:“侄子,你是救人死的,你值啊！”聂其斋的大伯对于自己的侄子以这种方式离开,他感到自豪。
“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从来没见他跟别的孩子打架,骂人,昨天不少人来送他。”今年82岁的李云平说,聂其斋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村民们都想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程送一送他。
他扔下背包,一头扎进水里救人
程多玲告诉记者,5月31日,按照计划,她要和聂其斋一起骑行去汉王拔剑泉,顺便买些新鲜的果蔬和鱼回来做午饭。因为觉得有些累,程多玲提议放弃出门,但聂其斋却说,到乡下买条鱼给老父亲(岳父)炖鱼汤,是上个周末就说过的,还是去吧。
12点左右,他们从拔剑泉返回,骑行到云龙湖畔时听见有人喊:“有人跳湖了,快救人啊！”呼救声打断了夫妇俩的谈话。湖中路的一座拱桥上,是黑压压的人群。
“他丢下自行车,扔下背包,骑行服也没脱,一头就扎进了水里。”程多玲说老聂入水处与女孩落水点,分别在桥的两侧。游过去三四十米,老聂靠近了女孩。但遗憾的是,就在他把女孩托起、拽着她想游回岸边的途中,自己却突然也沉了下去。
云龙湖景区公安分局的民警和消防救援人员很快赶到。十几分钟后,老聂被救上岸,送往医院抢救。13时许,轻生女孩也被找到,然而,由于溺水时间过长,已无生命特征。15时许,经过两个小时的全力抢救,因为溺水时间太长,老聂还是走了……
老家的房子还没盖起来,人就走了
来到莒南县十字路镇大曲流河村的老家,聂其斋在家里的房子盖起来了,只是还没装修,房子还没来得及装门,一进院子,水泥墙壁上挂着的照片,聂其斋笑得安心。
看到盖起来的新房子变成了老伴的灵堂,程多玲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老聂说话不算话,没来得及实现承诺就走了。”程多玲说,明年聂其斋就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他们说好了要回到老家住在老母亲身边给她养老,没想到就在这仅剩的半年时间里老伴就撒手人寰了。
“清明回来扫墓的时候还说,在家里盖个房子,等到明年退休了就回来照顾俺老继母。”聂其斋的大姐说,清明节聂其斋一家回老家给父母扫墓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在家里的大姐也一直帮忙给张罗着,眼看着家里的房子封顶了,院墙拉起来,就差装修了,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却背弃了之前的约定离开了人世。
“都说好人有好报,这件事到俺弟弟身上怎么就不灵了呢?”聂其斋的大姐说,他们每次去徐州的弟弟家探亲,总会被弟弟的邻居们拉住听他们夸赞弟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无论谁家有困难弟弟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忙,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却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同学去世,心里一直放不下
今年63岁的赵树芹是聂其斋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从得知聂其斋去世的消息,她的心里就一直磕磕绊绊地放不下。
“也就他这样的人能干出这样的‘傻’事来,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奇怪,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聂其斋去世的原因赵树芹并没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又住在同一个村子,对于聂其斋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赵树芹说,自从听聂其斋去世的消息,这几天她的脑海里总会回想起上高中那会儿发生的一件事。赵树芹说,上高中的一个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她坐同村一个女生的自行车回家,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带雨伞,她们打算顶着书包快点骑车回家,没想到在学校门口遇到了聂其斋。
看到两个女生没有雨伞,聂其斋便把雨伞让给了她们,自己顶着书包回了家。“他说我们是俩人,不如把伞给我们俩人用,他一个人不要紧,现在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说着以前的事情,赵树芹眼眶又红了。
文/片 本报记者 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