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须虫
在公众以为“三亚老人和城管握手言和皆大欢喜”之后,事件再现波澜。12月12日,一则文章及多段监控视频在网上传开,证实毕国昌当天在自行车与衣物被城管扣走后,并非如其自述“虚弱地走到市政府”,而是打车前往市政府,并在其间回过一趟家。毕国昌12月12日承认自己存在说谎行为并向公众及媒体道歉,但他表示这些改变不了三亚市城管执法不当的本质,并称网曝监控视频“是用公权力欺负个人”。(12月13日《京华时报》) 毕国昌的“裸奔”行为秀,免不了有夸张的成分,也不排除权利表达过程中的不当乃至失实。譬如,再掀波澜的网帖与监控视频显示,毕国昌有夸大其词和隐瞒虚饰的地方。的确,维权也该尊重事实、实事求是,而不能以制造哗众效果为目的。然而,情节的反转,也有诸多值得质疑的地方。
毕国昌的做法,说到底是对城管执法不满的行为秀,毕竟在城管锁住他的自行车、拿走衣物的情况下,无论是打车回家,还是打电话给亲友寻求帮助,都可以妥当之后再去讨说法,体面去维权。选择“裸奔”自虐的方式,无疑使得三亚城管执法粗暴得以无限放大,以获得更多人的关注,通过舆论的方式维权。“裸奔”维权中浓厚的表演成分,折射出当下维权的媒体依赖,一曝就灵、一曝就赢,既折射出公民维权渠道不畅的权益困境,又反映出政民之间的信任裂痕。
其实,不管是毕国昌的“策划式”维权,还是网帖“扒丑”,都无法掩盖城管执法行为本身的失当。按照相关处罚规定,对自行车的查扣,依规应由两名以上执法人员现场清点,出具《暂扣物品告知书》,由当事人在《暂扣物品告知书》上签名后,将其中一联交当事人。就算查扣时当事人不在现场,城管也应履行基本的告知义务—— 不管是委托告知,还是留置告知。面对一名退休老人,海南城管的应对有不够人性化之嫌。也就是说,不管剧情是否反转,都无法洗白当地有关部门、人员的作为失当。
三亚事件发展到今天,已经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裸奔”维权所畸生的语境,应当承载更多的反思:对于当地而言,该思考如何修复自身旅游环境、维权环境;对于行政执法而言,该思考如何破除社会越来越严重的维权媒体依赖,消除信任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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