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峰在观海山的寒风中扫山。
近几天，岛城迎来了罕见的寒冷天气，网友戏言青岛变成了“冰岛”。极端天气之下，市民们减少出行。然而，对于扫山工人来说，尽管寒风刺骨，也必须全天在山上，除打扫卫生外，他们肩负的更重要的任务是防止出现火灾。1月23日，记者在市南区观海山和观象山上跟随扫山工人，体验他们在寒风中坚守工作的不易和辛酸。
扫山要戴两层手套
1月23日早上8点，记者来到位于市南区的观海山公园时，扫山工马德峰看已经扫山近一个小时了。太阳刚刚出来，山上茂密的树木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阴凉处让人冻得直打哆嗦。此时岛城气温达到了-10℃，而山上的温度则要更低。
马德峰用棉帽将脸密实地裹上，身上穿着厚厚的大衣以及臃肿的棉裤，脚上是绿色迷彩棉鞋，他在山上仔细寻找藏匿于草丛中的烟头、纸巾以及香蕉皮等垃圾。
“早上7点多太阳还没出我就来到山上了，那会儿山上朦朦胧胧还没有完全亮，扫起地来还看不太清楚。这几天来数今天最冷，干起活来得戴上口罩，手套都得戴两层。”马德峰告诉记者，他今年46岁，是临沂莒南人，这是他扫山的第三个月。每天早上7点，他准时开始扫山，中午11点半回黄岛路与同为扫山工的哥哥嫂子一起吃饭，下午1点继续扫山、巡山、守山，直到下午5点半才下班。
去年10月底，他经工友介绍来到青岛，做了市南绿化的扫山工。把每月300元住房补贴算在内，现在他每月的工资近2000元，去掉吃喝费用、电费、水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每月所剩无几。
上午9点左右，此时太阳升高，渐渐暖和了点，但又起了大风，大风飕飕如刀割。马德峰完成第一遍打扫，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了汗。“这衣服不透风，”马德峰指着身上的大衣告诉记者，“身上的汗散不出来，干完活稍休息一会，汗马上就变凉了，衣服贴在身上，浑身上下冰冷。感冒是家常便饭，我前几天就开始感冒，今天才稍微好些。”
一上午喝不上口热水
扫完山，马德峰就站在山顶的平台上向下四处张望，或者在小路上来回转上几圈，他说这个季节最重要的是防火。而在山上的一上午里，记者看到仅有几个人来山上遛狗、晨练，马德峰不停巡山就是为了万一有人扔了带火星的烟头，可以及时发现。
由于山上没有地方烧水，马德峰索性连水杯也不带，一上午时间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冻得实在受不住，马德峰就来到山脚的一个小仓房里暖和，但在里面坐了不到20分钟就又出来了，“平常是肯定不能进来的，因为这个季节山上要防火，我得来回巡山。今天太冷了，也害怕感冒加重，所以进来暖和一会。”
春节也要在山上坚守
马德峰的大哥马德来和大嫂就在观海山对面的观象山扫山，观象山面积比较大，有三个人负责扫山，除了他们夫妻外，还有另一位67岁的扫山人王明仁。相比观海山，观象山上晨练、遛狗的人要更多，产生的垃圾也更多。不过，好在观象山上建筑比较多，在忙完一上午扫山工作后，他们三人可以在墙边找到一个避风处，晒晒太阳。
中午11点，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马德来和妻子以及王明仁再围着观象山的大大小小的道路又转了一遍、扫了一遍后，已经到了11点半，他们下山去吃中午饭。
马德来、马德峰兄弟租住的是黄岛路上的一个老筒子楼，马德来和妻子的房间不到10平方米，三张小桌子是吃饭的地方，此外，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就是一些厨具。同一楼层的另一个六七平米的房间是马德峰的住处，摆上一张床后就几乎没有什么空间了。两个小房子加起来，每月得400元的房租费。
他们的午饭也很简单，前一天剩下的半棵白菜，一小盘煮熟的黄豆和几个馒头。“隔上十天半个月，也会割块肉尝尝。”马德来说，他年轻时走南闯北，吃过不少苦头，连续七八个月找不到工作，在深圳打工时晚上甚至要睡大街。因此，对于现在的生活和工作，他已经很是满意。“棉帽、棉衣、棉鞋，还有家里的洗衣粉、肥皂、毛巾全是公司发的，冬天在山上工作不累，就是太冷。”
马德来今年已经58岁，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已经成家。马德峰的儿子已经20岁了，上完初中就没再继续读书，他打算让儿子学门手艺，将来能有一技之长。
一顿简单的午饭就当做休息，从开始做饭到吃完，不过一个小时而已。而在饭后，他们就赶紧起身，回到山上的寒风之中，扫山、巡山、守山，直到天黑。
春节一天天近了，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大多已经返乡或者准备返乡，对于马德来和马德峰这些扫山人来说，年底鞭炮、烟花燃放密集，这也正是防火最重要的时期。即使大年初一，他们也要照常到山上扫山、防火。今年这个春节，他们不能回家了，只能在山上过。
文/图 记者 徐军
（来源：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编辑: 林永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