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晚上10点多，洪楼夜市开张不久，夜宵摊已经有大批顾客光临。
晚上10点到凌晨4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刻,但在济南洪楼夜市,这正是大多数夜宵摊的固定出摊时间。在这个长约一公里的夜市上,仅夜宵摊位就多达二三百家。这些看似普通的夜宵摊主,其实大部分都比普通白领挣得多。
在这里,城管和夜摊摊主达成了令人惊叹的默契。10点之前,整条街还空空荡荡,10点钟一过,上千个摊位突然从各处“钻”了出来,街道瞬间变得喧闹。
“在这里摆摊你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洪楼夜市估计是济南开张最晚的夜市了。有不熟悉的网友在网上问:“洪楼夜市到底几点开始啊?他们跟我说晚上10点到11点,这么晚了真的会有人卖东西么?”他似乎不相信还有晚上10点才开张的夜市。
事实上,洪楼夜市的营业时间是晚上10点到凌晨4点,比他想象的到11点要晚得多。对于洪楼夜市的摊主和顾客来说,这一切已成为持续七八年的常态。
在这里,城管和夜摊摊主达成了令人惊叹的高度默契。晚上10点之前,整条街还空空荡荡。
5月11日晚,花园路与洪家楼西路交会处东北角,两辆城管执法车停在那里,近10名城管执法人员在值班,仅凭眼前的情景,很难想象到几分钟后这里的样子。
将近晚上10点,有夜摊车开始从花园路快车道上行驶而过,并没有直接上人行道摆摊,而是隐藏到各个角落里。10点05分,城管执法人员陆续上车,执法车驶离。仅仅一分钟后,10点06分,执法车之前停的位置上,一家烧烤摊就已经摆好,车上的炭火烧得通红。
其他位置上,上千个摊位也突然从各处钻了出来,在几分钟内全部就位,秩序井然。街道瞬间变得拥挤,原本近10米宽的人行道上,仅留下约两人并行的宽度,夜市正式开始。
“在这里摆摊,你就得遵守游戏规则,城管和环卫也不容易,大家相互尊重。”一位35岁的麻辣串摊主告诉记者。他说,在洪楼夜市,10点前别早来、4点前按时走、不随意丢垃圾是每个摊位都要谨记并遵守的规则。
大部分夜宵摊都能坚持到凌晨4点,之所以到4点,是因为4点以后,环卫工就开始上班了,整条街道将被清扫。只有少部分摊主会在凌晨两三点就撤,早点回家休息。
只要保证遵守规则,剩下的,就是夜摊生意的天堂。这里没有人收摊位费,大多数摊位是摊主早期占下自有。也有少数早期摊主不做了,将位置转卖或转租。而且,这里客流量很大,夜里12点顾客还摩肩接踵,凌晨3点都不算冷清。
在洪楼夜市，一家经营烧烤的摊位，老板忙得不亦乐乎。
夜宵摊贩中济南本地人很少
夜宵摊永远是洪楼夜市的主角,也是夜市里最火、生意最好的。从花园路与山大路路口,到花园路与洪家楼北路路口,在这个长约一公里的夜市上,记者数了数,仅夜宵摊就有二三百家。
这些夜宵摊种类繁多,包罗万象。从烤肠烤串麻辣烫,到奶茶玉米臭豆腐；从卷饼炒菜小龙虾,到水饺面条把子肉,几乎所有你想到的小吃,在这里都能找到卖家。
夜宵摊的分布也颇有特点。它们占领着整条街最优越的位置——夜市中的几个十字路口。卖衣服卖装饰的一般在里面,卖吃的则主要集中在几个路口位置,且摊主习惯挤在一起,互相沾光。
花园路与洪家楼西路交会处是整个夜市最中心的位置,也是夜宵摊分布最密集的区域。交会处的四个角上,均密集排列着各色夜宵摊。
记者选取了中心位置的10家摊位,逐一跟这些摊主聊了聊。
这几个夜宵摊位中,摊主以本省外地人居多,济南本地人和外省人较少。10位摊主中,有3位来自菏泽,2位来自德州,此外还有泰安、济宁的。省外摊主2名,分别来自青海和黑龙江,仅有1名济南本地人。
洪楼夜宵摊主的入行时间普遍较长,新人偏少。10位摊主中有5位表示,仅在洪楼夜市就已经干了七八年,其中济南本地的阿姨甚至已经做了12年,早前在其他地方摆摊。其他摊主一般也做了三四年。记者碰到的唯一一位新人,是5月份刚开始做的,才干了几天。他表示,当晚呆的位置是别人的,原摊主因大风走得较早,自己临时借用。
夜宵摊主受教育程度相对偏低,多数摊主仅读到小学或初中,读到初中的也多数未毕业。“我没啥文化,别的也干不了,不做小吃摊的话,只能给别人出力打工,还不如自己干点小买卖。”一位40岁的热干面摊主说。
比较差的摊一月也能挣八九千
至于收入,据记者了解,在洪楼夜市中心位置,只要摊主出摊勤快,月入过万基本不成问题。每晚营业额在千元以上,利润率在50%以上的摊位为数不少,其中各种麻辣串、烤串和炒菜等生意最好,此外烤扇贝等稀有品种生意也很火爆。
以之前提到的热干面摊主为例,他所处的位置不在中心区域,生意在洪楼夜市中算是相对偏差的一批。在和记者聊天的十多分钟内,没有一位顾客光临。即使如此,摊主透露自己每月的收入也有八九千元。
“我的生意你也看得到,这么冷清能赚小一万,就更别说其他摊位了,尤其是那些位置好基本不断人的摊位,没有一个少赚钱。”热干面摊主说。
在洪楼夜市摆摊已有三年的赵先生告诉记者,自己在路南卖肠粉,一晚营业额在1200元左右,利润50%。“路南是夜市很偏的位置,和路北差别很大,夜市主要在路北。”
赵先生还称,在路北最中心的位置,有些摊位一晚的营业额最高时甚至能过万。“当然,可能只有元旦、圣诞等节假日才能卖到上万元,而且能卖到这个数的摊位应该不超过10个。但平时好位置每天卖个千八百块、两三千块还是很容易的。”
“刮风减半,下雨全无。”这是洪楼夜市摊主总结出的一条规律。几乎每位摊主都强调,夜市收入虽然看起来诱人,但不稳定性太大,受天气和时间影响大。天气好生意就好些,天气差生意就差些,刮风收入减少一半,下雨就基本全没了。周末生意好些,周一到周四就差点。
“总的来说还是比上班强得多,多少卖点就比上班强。”一位卖手抓饼的阿姨称。她介绍,洪楼夜市很多夜宵摊主年收入都在15万甚至20万以上,不少人在济南买了房。
“收入高,付出也多。夜市基本都彻夜摆摊,黑白颠倒,而且做吃的,除了睡觉的时间基本都在忙,准备食材等,不少都是全家人齐上阵。”赵先生说。（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见习记者 张阿凤 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