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周青先
7日,大年初八,济南大雪纷飞、气温降至零下。64岁的外乡人徐胖妮从济南北郊狮子张村一间拆掉半截的出租房里,拉出了三轮车,继续讨生活。
这一天,济南一些商家放开门炮,她打算拣点花炮皮卖废品,一斤两毛,搞好了可以卖十几块钱。不过下雪后鞭炮皮都被打湿了,没法卖。她又改了主意,转向一处旧工地,抡起锤头砸钢筋。
徐胖妮来自河南省驻马店市平舆县农村,有一子三女。按照她的说法,靠种地赚不到多少钱,孙子孙女都要上学,学费就是一大笔开销。于是他们一家做了分工:儿媳妇留在家里种地,看孩子上学,她和一儿一女到济南讨生活。
徐胖妮没上过学,从小长在农村,吃了很多苦。40岁的儿子曹峰文化也不高。娘儿俩找了个下力气能挣点小钱的活儿:到拆迁房废墟上砸钢筋卖钱。在拆迁工地,包工头出钱买下一片拆迁小区,派人将大钢筋砸出来收拾走了,他们就拣点人家剩下的小钢筋。从坚硬的混凝土里砸出一根细细的钢筋不是件容易事,再冷的天也是一身大汗。近处工地砸完了,他们就往远处走,来到十几里外的华山脚下。中午舍不得回家,娘儿俩就带口锅、几个馒头和咸菜,中午拣点柴火热热饭,一直干到天黑。一天下来,砸出来的钢筋能卖六七十元。
春节到了,按传统要回家过年。徐胖妮舍不得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干活的工具,虽然只有一辆三轮车、一把钳子、一把大锤,但一旦丢了就没了谋生工具。而且车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便让儿子回家,自己留在济南,顺便拣点废品赚个小钱。
年前,同在济南的女儿家遭了贼,丢了4000多元打工钱,这让徐胖妮很心疼。
除夕夜,她自己包了顿白菜肉饺子,算是过年了。其实徐胖妮也爱笑,谈到孙子优秀的学习成绩时,她就乐呵呵的。她说,她和儿子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孙子辈可不能再这么苦,一定要上学,要有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