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毒症是一种让人闻之而色变的疾病,除了换肾可以根治之外,只能依靠透析维持生命。2011年,病魔降临在王宁身上,让本就因两家老人都身患疾病又有女儿要抚养的家庭雪上加霜,3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王宁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20余万元的债 。6月9日,在采访中,刚做完透析的王宁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其他人对她的好,她说,她已经办理了遗体捐献的手续,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回报社会的方式了。
打工期间发病,已借20万元
王宁今年45岁,已经得了尿毒症3年多。她告诉记者,为了给女儿挣点钱上大学,她2009年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打工时不舍得吃,生活各方面都跟不上。发病前已经有症状,可为了省钱,王宁没有当回事,依旧卖力地工作。
“2011年那会就老是头晕、恶心,干活也没有力气。我也没当回事,舍不得钱去医院看。”王宁说。正是因为没当回事,没过多久,王宁就在干活时突然昏迷了,工友们急忙送她去医院。这次的昏迷持续了半个多月,醒过来后王宁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前打工攒下的钱差不多就在这一个月的治疗中花光了。“亏了在一起打工的朋友,那时候有送吃的有送衣服的,都挺帮忙的。”王宁说。
从异地的医院出院后,王宁就辞工回到
莱西住院透析。因为生病,她丧失了劳动能力,也没办法挣钱支付高额的治疗费用,只能通过亲戚朋友的帮助。近3年的治疗使得王宁负债20多万元。“身边能借的都借了,以后治疗的钱也不知道有没有了。”王宁告诉记者。
“今年1月份我在人民医院住了19天,自费的钱就花了2500多元。”王宁很无奈,“我也想过卖房来治病,可卖房需要夫妻双方签字,我丈夫至今也联系不上,没法签字,房子也就卖不了。”
报销有限,病退钱杯水车薪
“2011年我回来的时候什么保险也没有,这样就一点钱都报不了。我就办了个城镇保险,后来医疗保险才办下来。”王宁说,即使有医保,对她来说也不能解决问题。
“每个月我要透析13次,光透析的费用就要1万元左右,这部分是医保可以报的。但我还得吃很多药,有些药医保报不了得自己掏钱。”王宁表示,因此每个月的治疗费用需要自己付不少,而这些钱只有靠借。而且医保每年最多只能报3.8万元,超出3.8万元的钱还是得自己掏。
王宁告诉记者,年轻时自己在厂子里上班,后来工厂倒闭了,档案就挂靠到市档案局。前段时间,她的病退办下来了,每个月能拿到690多元。可这些钱仅够生活费用,对于不菲的治疗费用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当初办理大病救助,只有住院才能办理。住了一段时间就花了1.9万多元。”王宁对于自己看病的花费很是痛心。
丈夫失联,家人无法照顾
问到丈夫对自己的照顾情况时,王宁有点伤心。
“我2009年出去打工前我们关系就不太好了,也不怎么联系。他也是在外面打工,这些年就没联系过。”王宁告诉记者,自己现在根本找不到丈夫人在哪儿。
“女儿在烟台一所大学读书,我除了吃饭和治病之外,还得为上大学的女儿交学费。”王宁说。
记者询问为什么不通过公婆那边联系丈夫时,王宁表示,如果丈夫想找她肯定很容易就找了,可能丈夫不愿意联系她。
王宁的公公、婆婆都已经70多岁了,平时老人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需要吃药。
“公婆家在农村,也没有车来市里,我住那不方便来看病。”王宁说,公婆不是不管自己,只是他们忙活自己都很吃力了。公婆家也没什么收入,王宁有一个小叔子也有类风湿,需要看病花钱。因此婆家根本帮不上什么,连基本的照顾都无法给予。
王宁一周要到医院透析三次,透析的过程也是很痛苦的。
“每次腿插上管子,做的时候就疼得不行。平时也疼,透析的时候,腿更是难受得没法说了。”王宁说,因为家人都没法照顾自己,她只有自己定期来医院透析,透析结束再自己回家。平时也是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
“刚从外地回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法自理,我家里人照顾了我半年,后来我基本能自理了就自己照顾自己了。”王宁说。
现在王宁和父母住一起。采访时,王宁的父亲也在医院住院。
“我父亲尿路感染,我母亲心脏也不好。2007年心脏安了4个支架,每年都得吃药。”王宁说,父母的身体都不好而且医药费需要不少,这无疑给王宁的境况雪上加霜。王宁告诉记者,自己还有个妹妹,但是妹妹身体也不好,得过子宫肌瘤,刚回莱西市也是妹妹陪王宁去医院透析。可由于身体情况,妹妹不能长期照顾自己。
“我女儿在大学的学习成绩不错,今年9月就升大二了。”提到孩子,王宁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告诉记者,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学校帮助减免了一些。平时的生活费主要是孩子打工赚来的。“她一直学习很好,我得病拖累了她。去年这时候她高考,因为熬夜照顾我,又担心我的身体,考得不理想。”说到这儿,王宁十分内疚。
已办理遗体捐赠手续
在与王宁的交谈中,她多次提及的一句话是:她病了之后,发现社会上的好心人真不少。
“社区物业在知道我的情况后,给我把水电费还有物业费减免了一些。”王宁说,虽然对别人来说可能这些钱不算什么,可对于她来说,那可是很长时间的饭钱。
当记者提及政府的大病救助时,她说已经办理了,这样每年能补助给她1000多块钱。
“虽然这钱对于我这种病来说是杯水车薪,但还是要感谢政府。”她说,像她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活都干不了,没有收入,每一分钱都十分重要。
她说,就在前两天,由于毒素的原因,傍晚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就排了个急号到医院透析,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由于身边没有人照顾,刚刚拔下管的她只能自己慢慢挪到医院门口,当时公交车已经停班了,又舍不得坐出租车,正在犯愁如何回家,一位私家车车主见她缩着身子站在医院门口就停下车询问情况,在听她说了情况后主动提出将她送回家,“当时真是帮了大忙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家了。”
“现在每次和孩子通话,我都跟她说一定要记住人们对我们家的帮助,以后有能力了,也要去帮助别人。”王宁说,去年在孩子的陪伴下,她到莱西红十字会办理了遗体捐赠手续,“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回报社会的方式了。”
望好心人伸出援手
除了尿毒症,王宁说自己全身的毛细血管都有破裂,身体受病痛折磨得太深。除了透析,换肾是治疗尿毒症的方法。王宁告诉记者,亲人也配过型,可父母年纪太大没法进行手术,妹妹跟自己也配不上型,只有等待社会上合适的肾源。她在烟台、济南、青岛的医院都留了信息 ,如果有合适的肾源希望能得到救治。
“换肾也要一大笔钱。现在的治疗也是需要钱,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希望社会上的好心人能帮帮我。”王宁说,她会让女儿记下好心人的电话,以后自己好了能工作挣钱了会和女儿一起把好心人的钱都还上。
本版文/图 本报见习记者 李晓晨 记者 陈俊东
(来源: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编辑: 李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