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被专案组押解回青岛。
监控拍到的王斌驾驶的车辆。
王斌指认现场。
他是谁？为何遇害？谁是真凶？在一个个不眠之夜，这一个问题让包括城阳刑警大队的赵奇凡在内的众多刑警们辗转反侧。2011年4月29日，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城阳公安分局组成的专案组，对河套街道位于胶州湾高速公路附近的一处
水塘中发现的
无名男尸立案侦查。水塘周边的社区、企业、单位人员走访排查能否发现线索？水塘内发现的黑色塑料袋会不会缩小侦查范围？多达900万辆次的车流中，究竟是否有凶手驾车出现过的踪迹……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专案组对凶手心理的大胆推理，使得曾陪同遇害者家属报案的男子浮出水面，然而这名深藏着诸多疑点的男子却在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时神秘消失。一场涉及四省五市的火线追缉下，真凶最终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归案，揭开了那个夜晚发生在水塘里的秘密……
●水塘边洗衣，女子发现无名男尸，他是谁？为何遇害？
●水塘地理偏僻，却与高速相近，两者间有什么关联？
●失踪当天，死者曾承诺回家吃晚饭，后来失联，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与死者是同事又是
好友，还陪同家属报案，但他为何撒谎？
案发
水塘里的秘密
2011年4月29日下午3时，天空阴沉，空中仍然充斥着初春的一丝凉意，河套街道尚家沟社区居民李玉芬捧着一大盆衣服，往潮海东社区走去。她刚刚结束了农活，回到家看见好几件脏衣服没有洗，便装进盆子里。潮海东社区有一片宽10多米、长40多米的深坑，以前潮海东社区的村民为了烧砖窑，便在这里挖土，日积月累，坑越来越大。后来，村民每隔5米垒起一排石块，用来将大水塘分隔。虽然有几个小水塘总有人倾倒垃圾，但大部分的小水塘常年收集雨水，水塘里的水还算清澈，很多人都去那里洗衣服。尚家沟社区与潮海东社区相邻，离李玉芬家非常近，水塘就成了李玉芬洗衣服的固定地点。
洗了1个小时，李玉芬蹲得腿直发麻，便坐在水塘边的小土堆上休息一会，揉了揉有点累的双眼，又向对岸张望。隐约看见对面岸边有一个挺大的黑色塑料袋，上面还飘着白色的东西。怎么还有人往这里边扔垃圾？李玉芬暗想，水塘这一边不能扔垃圾是不成文的规矩，她疑惑地朝对面走去，准备清理掉。
如果时间倒转，也许李玉芬绝对不会决定去查看这些塑料袋，她所发现的，是人体的腿部。李玉芬惊恐万分，已经完全忘了刚刚洗好的衣服，跌跌撞撞往家里赶。一进家门，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把事情告诉给家人。在稳定了情绪后，急忙把发现的情况向社区里的治安主任汇报并报案。下午5时许，河套派出所民警和城阳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刑警们先期到达现场。此时天刚刚擦黑，整个水塘边不见一人，安静的气氛下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很快，民警就在水塘边处发现了目标，并打捞上岸。
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城阳公安分局组成的20多人的专案组，陆续到达这处并不大的水塘。暮光之下的水塘边，只有脚踩土地和杂草的声音，以及低声的交谈。
位于胶州湾高速公路和胶州湾北岸之间的这处水塘，不是命案的发生现场，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凶手肯定到过这里，会不会留下他的痕迹？又能不能找到死者的相关信息？在水塘周边，专案组民警开始了地毯式排查，但是在几乎翻遍了水塘两侧的荒地和农田里的每一块石头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在微风之下，水塘里的水面微微泛波，似乎仍然藏着秘密。下午6时许，天色已经渐黑，在浅水区排成一排按厘米推进的民警们，在水塘内又打捞出了一只胳膊，再往前进就是不知多深的深水区，以人工徒手排查，效率太低。
排查
900万辆次车流中搜索凶手行踪
对水塘的“抄底”仍然进行，在调来的探照灯苍白的光线之下，数台抽水机正在嗡嗡作响。到了当晚11时许，专案组在水塘内又陆续找到了其他部分的人体组织，同时，还找到了一部分疑似死者的衣物，以及用来包裹的黑色塑料袋，且没有找到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任何线索。
法医对死者进行了检查，但是由于腐败严重，能够相对准确确认的信息，只有死者是男性，身高1.68米，中等体态，死亡时间一至两个月，颅骨处有钝器伤，左脸部有一颗痣，在年龄方面，只能推断死者的年龄在25岁至40岁之间，跨度较大。与此同时，专案组将死者的DNA样本送往公安部进行鉴定。
无眠之夜的首要棘手问题——死者是谁？
死亡时间一至两个月，这一时间段成为失踪人口排查的节点。专案组调取了2011年以来，与死者特征相符的失踪人员，逐一进行核对。同时，根据死者的头颅的宽窄、眼睛宽度、鼻梁高低等特点还原画像，与失踪人员的照片进行对比。但是由于还原难度极大，两天的核查毫无所获，进展缓慢。
确定死者身份至关重要，专案组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了多种推测和分析，其中之一，就是推断是否是河套当地人。当时，河套街道有18个社区及大量工厂企业、单位，专案组组织了大量警力，夜以继日地开始一场规模庞大的拉网式排查行动。民警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赶在人们上班前走访排查，并且一直到晚上人们下班回家了，仍然继续排查确认。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专案组甚至在河套街道张贴了悬赏通报，对能够提供破案线索的人奖励1万元，但一直没有人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水塘靠近胶州湾高速公路，如果凶手来此抛尸，行经胶州湾高速的可能性很大，专案组调取了胶州湾高速3个月以来的监控信息进行比对，这一工作的工作量几乎是大海捞针——沿线监控信息一天的数据近10万辆车，3个月的监控信息数据多达900万辆，排查进度缓慢。
专案组甚至对作为包裹用途的黑色塑料袋也进行了研究，这种非常厚实、不漏水的塑料袋，除了卖海鲜的商贩常用以外，医院等医疗机构也用来盛放医疗垃圾，但是作为一种门槛不算高的工业产品，生产此类塑料袋的厂家众多，根本无法获取有效的线索。
推理
凶手心理背后隐藏的地域联系
死者身份无法查明，凶手更是无影无踪，连续数日超负荷的排查毫无所获，为数不多的线索支离破碎毫无关联，在迷雾重重之下，案件侦查陷入僵局，专案组民警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之中。在举步维艰之下，专案组对案件重新进行了梳理，并改变了侦查的思路——凶手为何偏偏到这处水塘抛尸？虽然并不知道案发第一现场在何处，但这与水塘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隐藏的联系？
凶手在行凶之后是怎么想的，专案组进行了推断。显然易见，扔到如此偏僻的水塘，凶手是不想尸体被发现，必定是用车运到水塘的，而附近的胶州湾高速公路，又极有可能是凶手抛尸的必经之路，胶州湾高速公路连接的，主要区域有市区、城阳、胶州、原黄岛，那也就是说 ，凶手极有可能是在市区或是繁华城区行凶后，驾车沿高速公路到达水塘附近抛尸后返回 ，因为如果是在胶州、原黄岛作案，凶手完全可以往西到更为荒凉的地点抛尸，应该不会选择在河套街道附近。以此推断，死者生前也极有可能在市区以及胶州湾高速途经的城阳、胶州和原黄岛等地活动。
尽管这一切只是推断，但是凶手在行凶之后隐蔽的活动轨迹，似乎已经若隐若现，这给专案组带来了新的动力，一场以市区、城阳为重点区域，以胶州、原黄岛为次重点的排查再度开始，在缩小了对失踪人员的排查范围之后，专案组继续增加警力投入到查询比对和外线调查中。
一失联男子确定为遇害者
新一轮的排查让案件出现了巨大转机。5月2日上午10时许，专案组发现，3月27日，市北区台东派出所接到关于张凡失踪的报案，张凡与死者的相关条件特征比较相似 。
在这份关于张凡失踪的报案笔录中，报案、作笔录的是两个人，张凡的妻子和张凡单位的司机王斌。根据张妻、王斌提供的信息，3月25日早上，张凡到位于城阳的单位上班，中午还曾与家人通过电话，告知家人晚上没有应酬，会回家吃晚饭，而当晚6时，张妻打电话给张凡，发现张凡的手机关机。在这之后，家人就再也未能联系上他。
根据王斌所提供的情况，3月25日当天，王斌曾开车拉着张凡到市北区办事，由于张凡要见客户，王斌便独自开车返回了单位，之后也与张凡失去联系。
失踪日期、身体特点等方面，笔录记载的情况都与水塘发现的尸体非常相似 ，专案组民警立刻找到张凡的妻子进行辨认。经过她的辨认，死者确实正是张凡。
出生于1977年的张凡老家菏泽单县，是深圳某公司驻城阳一家医院的市场部主任，从事干细胞相关业务。张凡与妻子育有一个女儿，女儿由于患病，经常去河套街道一个诊所接受治疗，由于工作比较忙，经常由王斌帮他接送女儿去。张凡从事医疗业务工作，其女儿在河套一家诊所治疗，专案组民警立即联想到包裹尸块的黑色塑料袋，难道行凶是医院的熟人或者是在河套开诊所的医生？但是经过民警的调查发现，案发当天，诊所医生从未离开过诊所。而在对医院的调查中，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剩下的，就只有王斌一个人。王斌是辽宁锦州人，住在李沧区太原路。根据对王斌的调查来看，他平时很老实，话也不多，就是脾气比较急，在单位与张凡走得最近。很多人都知道王斌平时帮助张凡接送其女儿，也正是因此，两人平时关系很融洽。
王斌背景清白，在张凡失踪后还四处寻找甚至陪同张妻报案，从这些情况来看，他杀害张凡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但是，抛尸地点位于河套附近，王斌经常接送张的女儿所去的诊所也在河套，他有可能对这一区域的环境非常熟悉 ，更为重要的是，在张凡失踪当天，王斌作为已知的唯一一个与张凡最后有过接触的人，他所说的是不是实话、是否有所隐瞒，是不是还有没有想到的细节，都至关重要。
王斌的出现，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按照王斌不是凶手的推定，就必须找到他不是凶手的证据。
异常
司机背后隐藏的四大疑点
按照王斌的说法，在张凡失踪的当天中午12时许，张凡要去见客户，他就独自回到单位。专案组找到了张凡的所有客户，但是没有人在3月25日当天与张凡相约见面。
与此同时，另一路对王斌的活动进行排查的民警发现了可疑之处。其所在小区的一业户的回忆，3月25日下午，他曾经看到王斌开车回家。而在小区附近一个小商店中，老板看到民警出示的张凡的照片回忆，在3月25日当天，张凡还曾在其店中买过东西。
也就是说，事发当天张凡曾出现在王斌家附近，而按照王斌在3月25下午突然回家的行为，两人极有可能是见过面的——王斌一定还隐藏着内情没有说。更大的疑点在专案组针对王斌的家庭关系深入走访之后浮出水面，王妻是一名保姆，受雇于崂山区一个家庭，在张凡失踪的当天、3月25日至26日期间，由于雇主出差无人照料家中小孩，王妻当晚就住在雇主家帮助照料。更为可疑的是，民警在太原路周边进行走访时，发现在3月25日晚，王斌年迈的母亲曾在其家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内有住宿记录，26日才退房离开。
随后，民警调取了3月25日张凡失踪当天到4月29日，往来太原路与河套地区的道路监控录像，很快发现，张凡公司的那辆依维柯商务车在3月25日晚11时许，从太原路沿胶州湾高速公路向河套方向驶去，而在20分钟后，该车辆又从河套的收费站驶入高速公路返回到太原路。经过辨认，被监控拍摄到的驾车司机，正是王斌。
张凡失踪当天，王斌的妻子不在家，他的母亲有家不住却住在小旅馆，也就是说，王斌整晚是独自一人在家的，而他当晚又开车往返于家中与抛尸区域，这已经不仅仅是巧合。
突变
疑凶潜逃消失无影无踪
然而就当专案组开始对王斌展开调查时，他却突然消失了——5月3日下午4时许，王斌失去联系，与此同时，其单位的那一辆金杯商务车也不见了。
根据王斌以及车辆消失的时间 ，专案组以其单位为中心调取了沿途的监控视频，监控视频中发现，王斌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他在其单位对面的加油站内，用油卡给前来加油的车辆加油，然后向车主收取现金，这一驾车离开、用油卡套现的举动，已经说明王斌知道自知事情已经败露，开始逃跑。专案组调查发现，3日下午，王斌分10余次刷卡加油方式将卡内3000多元全部套现，随后，开车驶入胶州湾高速公路后转入青银高速公路，去往北京方向。
当天，抓捕组的民警立即开车驶入高速，沿王斌离青的方向和可能去往的目的地追踪，并安排相关人员在高速各个路过收费站查询王斌可能下高速的地点，对王斌进行追踪和抓捕。但是，调查掌握的记录显示，王斌从胶州湾高速转入青银高速后，先后通过了鲁北收费站和山海关收费站，然后进入了辽宁境内。而后，再也查不到王斌驾驶车辆的任何记录。毫无征兆的，王斌就这么消失在专案组民警侦查视野内。
同时，3日晚6时许，民警依法进入王斌位于太原路的家中进行搜查。这是一个80多平方米套二的房子，有两间卧室，客厅间隔出一个小房间，放了一些医学仪器，房间内非常干净，整理得井井有条。技术人员在小房间的天花板、墙壁上、地板上均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毛发，卫生间也存在少量血迹，经过DNA比对，证实同受害人张凡的DNA一致。至此，专案组已经基本断定真凶正是王斌。
追缉
四省五市火线追缉真凶落网
王斌到底逃往何处？王斌的社会关系分布极广，他本人虽然在青岛工作，但大部分亲戚都居住在东北，遍布辽宁、吉林、黑龙江，王斌的大姐在辽宁锦州居住，二姐在黑龙江通河县居住，大哥在吉林省通化市居住，王斌的前妻在大连工作，女儿在沈阳上学。
王斌也许仍然四处潜逃，专案组步步紧逼，一场跨四省五市的火线追击正式开始。5月4日，专案组指挥部派出了四个工作组，从青岛火速奔赴锦州、通河、通化、沈阳等重点城市，同时要求抓捕组在沿线服务区内查找王斌驾驶的金杯车，并到王斌几位亲属家附近开展布控抓捕。
在高速公路方面，专案组发现从5月3日王斌驾车驶入高速后，便一直未再驶出，到5月4日中午，抓捕组民警在葫芦岛的塔山服务区找到了王斌遗弃的金杯商务车。车辆停放在塔山服务区停车位上，车内空无一人，门窗紧闭。
奔赴东三省的四个行动组前往王斌的亲属家中，跟其亲属讲明情况，做通亲属的思想工作，希望这些亲属在见到王斌后，能够劝其主动自首或选择报警，协助警方抓获王斌。与此同时，专案组联系了东三省相关城市的公安机关 ，并发送了王斌的照片，由各公安机关协助抓捕王斌。
一个密布东三省的大网已经撒下，只要王斌在这三省，就无路可逃。在锦州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掌握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王斌曾在出逃时与一名亲属联系过，专案组迅速找到了这名亲属。按照这名亲属的说法，王斌已经潜逃回锦州。在对王斌的这位亲属做思想工作后，要求其对王斌施加压力规劝他投案自首，并尽可能地了解了王斌在锦州的行动轨迹。
在强大的攻势之下，走投无路的王斌自知难逃恢恢法网，在向大姐交代了照顾母亲的事情后，于5月7日，到锦州市公安局投案自首，对自己杀害张凡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当日，专案组将王斌押解回青。
真相
昔日同事兼密友反目成仇
王斌和张凡原本无怨无仇，甚至还是关系亲密的朋友 ，但是这一切都因一次意外而彻底改变。张凡和王斌所工作的公司是从事人体干细胞的医疗应用，针对患者可以治病，而对健康者可以进行美容、保健。由于治疗科技尖端，治疗的仪器昂贵，成本很高，此项技术应用主要面对的客户群是来自欧洲、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客户，也有来自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富商。张凡是市场部主任，王斌是单位司机，两人能够经常接触到来自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的客户，这一医疗应用技术能够挣大钱，让两人非常心动 。后来，两人就凑钱购买了一套医疗设备，私下里偷偷接活赚钱。
在 3月初，看到这一治疗技术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后，王斌便让张凡帮助其妻子进行一次治疗，张凡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张凡并非医生，只是了解这一治疗技术操作步骤的流程，对于医疗知识几乎一窍不通，一旦发生意外根本不懂如何处置。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在对王斌妻子的治疗手术中，王斌的妻子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一度危及生命，虽然后来脱离危险，但是这一件事让两人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出现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3月25日当天，张凡联系王斌，让王斌回到太原路的家中，一块商量客户的事情。在两人商量的过程中，王斌又提起了其妻子发生的事故。因说不到一块去，再次发生激烈的争吵。王斌认为自己平时对张凡照顾有加，接送张凡女儿都变成了王斌的“分内事”，而张凡对于他手术的失败给他妻子带来的伤害却毫无愧疚和补偿，王斌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同张凡动手打了起来。厮打过程中，王斌抄起家里的扳手将张凡打倒在地而身亡。
看到张凡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不做二不休的心理一作祟，王斌一错再错滑入深渊无法自拔。随后，他去市场将外出买菜的母亲直接带到了他家附近的旅馆内，告诉母亲他今晚有事，让母亲临时住在旅馆里一天，第二天一早他再来接她回家。回到家中后，王斌从厨房中拿了一些工具，在家中用于摆放医疗仪器的小房间内将张凡的尸体处理，随后用装医疗垃圾的黑色塑料袋包裹。3月25日晚11时，王斌开着单位的车辆，沿太原路驶入胶州湾高速公路，并来到了河套潮海东社区的水塘，观察周围空无一人，将尸块分散抛下，随后开车回到了太原路家中，次日开始帮着张凡的妻子寻找张凡，并在后来陪着对方一同去报案。
同年，青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王斌犯有故意杀人罪一案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同时，张凡的家人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王斌赔偿丧葬费、死亡赔偿金、孩子的抚养费、精神损害赔偿等。面对检方的指控，王斌没有作出任何辩解，只有其辩护律师提出王斌是初犯并且有自首情节，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王斌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虽然王斌确实是初犯并且有自首情节，但是他的掩盖罪行抛尸、编造谎言蒙骗张凡家属等行为情节特别恶劣，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危害极大，因此依法不予从轻处罚。
最终，王斌因犯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判决赔偿张凡家属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86万余元。
本报记者 许乃丹 图由警方提供（文中所有人物均为化名）
（来源：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编辑: 张珍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