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援是青岛“黄帮”头子抗战胜利后被枪决 张宗援在山东半岛作恶多端,大肆屠杀抗日爱国人士,制造了“掖城(今莱州)惨案”。他还在青岛主持间谍、黑社会组织,专门搞暗杀和其他恐怖活动,可谓罪行累累。
抗战胜利后,张宗援被逮捕,后作为乙级战犯关押。在经历了关押、审判的程序之后,1948年9月9日中午12点,张宗援在上海提篮桥监狱刑场被执行枪决。一个臭名昭著的侵略者,一个令中国人所切齿的恶魔,就这样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他是青岛“黄帮”头子 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先生说,1938年2月,张宗援和李寿山这支伪军又收编了山东巨匪刘桂堂的部队。徐瑞太在《巨匪刘黑七葬尸何处》一文中称,刘桂堂,字兴田,1892年生于费县(今属平邑县)南锅泉村。他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林传聚、赵春荣、夏兴德等8人,于1915年结拜为把兄弟,占山为王,当了土匪。刘桂堂排行第七,因其皮肤黑,心肠又黑,故得浑号刘黑七,他的手下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张宗援和李寿山还先后收容张宗昌旧部高玉璞等杂牌势力,再加上土匪张步云部,队伍扩展到5000多人。张宗援又打出了“山东自治联军”的旗号,由李寿山和他本人分别任伪山东省自治军正、副总司令,拼凑出一支规模相当的伪军。随后,日军第十四师团二十八旅团旅团长酒井隆率日军侵入山东。
张宗援急不可耐,就在2月,他和李寿山带领约3000伪军,配合日军占领日照、石臼所等地,分驻海青公路沿线。4月,张宗援又与刘黑七率部进犯赣榆柘汪(今连云港市赣榆区柘汪镇附近)一带,企图配合日军向徐州扩展,结果遭遇当头一棒。他的先头部队被国民党于学忠部在海州击溃,几乎全部被俘。随后,在涛雒(今日照市东港区涛雒镇)再次被击败,狼狈逃回据点。这帮乌合之众垂头丧气,其王姓参谋长说了一句“要是南下打于学忠,难免落海喂黄花鱼”,结果被特务偷听之后,报告给了张宗援。
没过几天,该参谋长就被日本人用毒针害死,尸体还被扔进了大海。张宗援的凶残显露无疑,然而这样一来,却引发众怒,谁愿意跟着这样一个动辄杀人的日本人干?于是纷纷逃离。6月11日,张宗援夹着尾巴带部队返回了胶县。
据《青岛革命老区历史长编》一书记载,1938年10月上旬,张宗援和伪军张步云、刘桂堂等部窜入平度。随后日军在亭口、南村、新河、古岘设据点,收罗汉奸组成“维持会”。而据《八路军山东纵队回忆史料》记载,就在1938年的9月16日,张宗援与汉奸赵保原一起,在日军秋山旅团和张步云的配合下率部400余人,迫击炮数门、机枪数十挺及小股马队,由平度城出发,炮轰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队第五支队一部。五支队英勇抗击,打死打伤敌人230多人,张宗援受伤后逃至青岛。
“从1938年11月开始,张宗援在青岛还当过黄道会头子,这个黄道会其实就是日本人组织的黑势力。”张成先生说。黄道会全称为“东亚黄道和平会”,俗称“黄帮”,1938年2月,由日本特务许斐和日本浪人高桥、井上等人,勾结上海流氓常玉清等,组织而成。总部设在上海,受上海日本特务黑龙会上海分会会长楠木隆实领导,专门搞暗杀和其他恐怖活动。11月4日,中国黄道会华北本部在青岛成立,张宗援任总裁,姚作宾等任分会长。当时,青岛的黄道会公开出面的是青帮“大”字辈的梁再三、徐铁珊和郑兰亭,实际上由张宗援操纵。其地址位于湖南路,向商人收取保护费,经营各种不正当的黄、赌、毒生意,同时也暗中进行其他勾当。
为了张宗昌,制造“掖城惨案” 在平度遭遇痛击之后,赵保原带部队出走,接受山东省第八专区专员兼保安司令厉文礼的收编,成为山东省第八区保安第三旅,这让张宗援原来的计划泡汤,也面临军法处置。这时,张宗援展现其狡猾的一面,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李寿山,致使其被日本人判刑五年。这样一来,张宗援正好独自掌控“山东自治联军”,自封上将总司令。
据《莱州文史资料》记载,1939年1月16日,张宗援率伪军1300人,伙同刘黑七部800人,在日军飞机的配合下,由平度入侵掖县。这一次,张宗援是以替张宗昌扫墓为借口进入掖县的。早在1932年9月3日,张宗昌就已经被山东省政府参议郑继成枪杀于济南车站。张宗援冠冕堂皇地大讲孝悌,要为祭奠自己这位义兄。
张发山在《日寇缘何为张宗昌招魂》一文中称,张宗援把张宗昌的姐夫和三姨太请到掖县城里,又在东门外高搭灵堂,强迫城关八九家纸扎铺、200多号工匠,日夜为张宗昌“建造”阴宅。半个月后,整座阴宅竣工,亭台楼阁、假山池沼、书画古玩应有尽有,宅中还悬挂张宗昌的巨幅画像。前来祭奠的日寇、汉奸络绎不绝,一时搞得乌烟瘴气。这场闹剧一直持续了五六天,最后才将阴宅付之一炬。那么张宗援为什么要演这一出呢?正是为了收买人心。张宗昌麾下有5个军长是掖县人,其他就更多了。他一死,树倒猢狲散,这些人很多回到了掖县。张宗援就想通过给张宗昌招魂,来把这些军阀残余都网罗到自己身边。
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先生说,祭奠一结束,张宗援就撕下了那张伪善的面具,开始血腥屠戮。据《莱州文史要览》记述,张宗援在掖城的秘密大屠杀共四次:第一次是1月25日夜,在县政府西院,杀34人。第二次是1月27日夜,在原省立第九中学的院内,杀抗日军民120多人。第三次是1月28日夜,在第九中学的南操场。第四次是在旧公安局西院 。后两次杀害250多人。这就是著名的“掖城惨案”。
1939年4月下旬,张宗援伙同刘黑七部共1500多人,由平度出发,进犯招远、栖霞。6月占领栖霞城。据《栖霞文史资料》记载。1939年6月13日,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经过3天激战攻取了栖霞城。张宗援带日伪军从栖霞撤至海阳边境,又乘虚侵入莱阳城。当晚,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来到莱城边,又展开进行袭击,使其得不到喘息的机会。第三天,在日伪军伤亡400多人的情况下,张宗援带日伪军向即墨方向逃窜。
在此之后,张宗援手下的伪军部队,在抗日武装一再打击之下,逐步解体。其内部也发生了火并,最后刘黑七也领兵逃回鲁南去了。
在上海提篮桥监狱刑场被枪决 “张宗援最后的一重身份是特务,而其办公地点就是齐东路39号。”张成先生对城市信报/信网记者说。
当张宗援失去军事实力之后,日本军事当局也就不再信任他,连同他的残部也予以强制解散。而他以日本海军高级顾问的身份,搜集情报。他将办公场所设在了青岛齐东路39号。
青岛著名文史专家鲁海先生对城市信报/信网记者说,他查阅了1940年的一本青岛电话簿,当时张宗援登记电话的地址就是齐东路39号。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1945年11月17日,张宗援被青岛市警察局逮捕。据施原所写的《审判日伪战犯纪实》一书中称,当时因张宗援在山东地区还有一定的情报资源,所以他一度被国民党政府收容,并经中统局批准,调由鲁东区情报室留用。只不过时间不长,他又被作为战犯关押起来,先后在青岛拘留所、上海监狱临时战犯拘留所和江湾镇战犯收容所,最后被辗转押解到上海提篮桥监狱。最后,又经历了关押、审判、死刑的程序。
1948年9月10日的《大公报》上报道了一则新闻:“日本战犯伊达顺之助(中文名张宗援),昨中午十二时,在提篮桥监狱刑场执行枪决。上午十一时,审判战犯军事法庭检察官施泳,偕同书记官、翻译官,签提该犯。在监狱广场设置临时公案,宣告执行。伊达顺之助头发已白,穿草绿色军服,玳瑁边眼镜,要求写遗言,并索卷烟。正午十二时,押抵刑场,一枪毙命,尸体由普善山庄收埋。”
在齐东路上,还有一座房子与张宗援有关,就是齐东路26号。鲁青抗战史研究专家张成先生认为,39号只是张宗援的办公地点,而他们一家人的住处应该是26号。据张成先生介绍,青岛市警察局档案中有相关记载,1945年11月17日张宗援被捕,次日晚上就对他进行了审讯。而在审讯过程中,就曾提到过齐东路39号的产权问题。在警察局审讯笔录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问:“你的财产(动产及不动产)都有什么?放在什么地方?”
答:“有齐东路26号房屋一座。”
问:“齐东路39号是你的房吗?”
答:“不是,是(日本)海军的,我从前借他们的。”
张成先生认为,据此可以看出,齐东路26号才是张宗援的家,而且关于这一点,一些老人也有印象。历史也不会忘记侵略者在中国土地上为非作歹的恶行。
然而,难以想象的是,在一部分日本人心目中,这一犯下滔天罪行的战犯,竟然成为传奇人物。1956年,日本无赖派作家檀一雄就写了一本名为《夕日与手枪》的书,其主人公原型就是张宗援,只不过将其原名伊达顺之助改为“伊达麟之助”。类似的书还有不少,这部分日本作家将张宗援(伊达顺之助)的暴行写为传奇的荒谬做法,值得世人警醒。
城市信报/信网记者 王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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