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扎啤和烤串是不少济南市民的最爱。当然,烧烤摊上更少不了花生和毛豆等下酒小菜。业内人士介绍,济南人一天能吃掉30吨煮花生、10吨煮毛豆。
61岁的侯茂冬已卖了好几年花生、毛豆,虽然一天仅能卖十几斤、挣几十块钱,但没有退休金的他依然挺知足。早上9点出摊、晚上10点收摊,不管刮风下雨,小区里总能看到他劳碌的身影。
61岁的侯茂冬已经卖了好几年花生、毛豆 生活日报记者 王健 摄
23岁时高考留遗憾
7月1日上午10点多,记者在棋盘小区见到了侯茂冬。他的三轮车上放着四个盆子,分别盛着花生、毛豆、玉米和田螺,车厢里还有食盐、八角、花椒等各种作料。
侯茂冬今年61岁,已经满头白发。“我是农村户口,没有退休金。”他说,自己冬天烤地瓜,夏天煮花生、毛豆,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如果有退休金,或许他也会像小区里其他老人一样,遛遛鸟、下下棋。
侯茂冬老家是南部山区的,当年他也是村里的高材生。23岁参加高考时,他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等来通知书。“我们一共七个人参加高考,另外五个人都考走了。”后来,他又参加过一年高考,但成绩不太理想。
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侯茂冬在村委会工作过几年,还干过团支部书记。后来,不甘心一辈子在农村的他,到济南市区投奔了姥姥和姥爷。
“我姥爷当时在蜂窝煤厂看大门,找了找领导,我就进厂开始送蜂窝煤。”侯茂冬说,当时棋盘街、佛山苑附近还都是平房,他推着地板车最多时一车拉一吨煤,挨家挨户送。当时送蜂窝煤挣钱不少,一个人挣的相当于两个工人的工资。
夏天济南人爱吃烤串，烧烤摊上少不了花生和毛豆等下酒小菜 周青先 摄（资料片）
为多挣几毛钱烤地瓜
后来蜂窝煤厂效益下滑,侯茂冬这个临时工只能转行。“我们村里种地瓜,当时一斤生地瓜4毛钱,我经常到四里山给一个烤地瓜的人送。”侯茂冬发现,一斤烤地瓜能卖8毛到1块钱,他就想自己也要烤地瓜。
“每次给人送生地瓜时,我都偷偷看人家怎么烤,慢慢就学会了。”随后,侯茂冬开始在银座商城附近卖烤地瓜。他说,当时银座商城刚开张,自己的生意特别好。“在银座工作的小姑娘出来买烤地瓜,我都是直接给袋子,让她们自己挑,自己找钱。”侯茂冬说,当时实在太忙。
刚开始烤地瓜时,侯茂冬的手经常被烫出水疱,有时胳膊碰到铁皮,烫得更厉害。为了多挣点钱,下雪天他也要出摊。记得有一次,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天上还飘着雪花,侯茂冬扫开一个下脚和放车子的地方,就开始烤地瓜。他当时打出的招牌是:独特香甜味道,正宗南山地瓜。
一天卖十几斤花生毛豆
“烤地瓜主要是冬天卖,夏天还得找点活儿。”为了天天有活干,侯庆东夏天烤过玉米、卖过水果。前几年他发现,花生和毛豆等济南人比较爱吃,他就在5月至9月卖煮花生、煮毛豆、田螺和煮玉米。
侯茂冬每天早上6点多就出门到七里堡市场买材料,上午9点就会出摊,一直干到晚上10点左右,一天十几个小时只能卖十几斤花生和毛豆。“再加上十几个玉米和10来斤田螺,一天能收入几十块钱。”侯茂冬说,自己也挺知足。前几年他也想找个其他工作,但年纪大了,人家不要。
侯茂冬一边聊天,一边看着自己的锅。“我卖的是热花生、热毛豆,下午还会把煮熟的花生和毛豆再煮一下。”侯茂冬说,吃热乎的不容易拉肚子。他的三轮车里有个箱子,里面放着各种作料,花椒、八角、食盐、鸡精都有。侯茂冬说,他的成本之所以高,就是因为用的作料好,都是超市买的。
下雨天销量降九成
只要雨下得不算太大,侯茂冬都会出门做生意,聊胜于无。他说,没有大本事,就得下力气。说到这里,他心疼地说,6月30日晚上风大,自己的苍蝇拍被吹走了。
20年来,他硬是靠卖烤地瓜、煮花生等,供出了一个大学生。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儿子完成了。儿子买房,侯茂冬还给添了10多万。说起这些,他也觉得挺有成就感。
“其实我们最怕下雨天,销量能下降九成。”同样卖煮花生的刘菲(化名)说,她平常能卖一吨花生,下雨天只能卖百八十斤,“天不好,吃烤串的人本来就少,吃花生、毛豆的就更少了。”有一次她和爱人骑着电动三轮车送货,路上下起大雨,两个人都被淋成落汤鸡。但真正让他们郁闷的是这一天的花生卖不出去了。
后来,刘菲学聪明了,提前看天气预报,天不好就少煮。刘菲说,煮花生过夜就会发粘、发酸,只能放冰箱。“济南几家大的煮花生作坊都有冷库,卖不出去就放冷库里。”她说,开始干的时候,他们没少扔发粘的花生,“看着很心疼,扔的都是钱啊。”
济南有十几家煮花生作坊。资料片
济南人吃的煮花生 多是东北四粒红
咱济南人爱吃的花生和毛豆都是什么人做的?产地是哪里呢?据悉,济南人吃的水煮花生过半是东北四粒红,早期毛豆则多半来自江苏。
朱琳煮花生多年,她介绍,济南人吃的花生除了自己家里煮的,主要有四种渠道。10多家煮花生作坊占了绝大部分市场份额；还有一些在小区或市场卖煮花生的散户,这部分销量很小；一些烧烤摊会自己煮花生；“维尔康冷库里有一些冻花生。”她说,这些冻花生更多销往外地,“都是煮好的,用水一泡就能吃。”
据朱琳统计,济南人一天能吃掉30吨煮花生。这个数字在一个花生批发商处得到证实。“夏天主要是烧烤摊用得多。”这位批发商说,济南也有每天煮10吨花生的大作坊,但大都销往外地。花生批发商李松(化名)介绍,济南人吃的水煮花生大半是东北四粒红,瘦长果多,也有部分大花生。除了东北花生,济宁、菏泽以及临沂等地的花生也会销往济南；济南本地花生则来自长清、商河、济阳。
“本地花生上市后,我们的销量就少了。”朱琳说,本地花生相对便宜,不少市民买了回家煮,烧烤店也愿意自己煮。她说,她家的花生一般都是济宁的批发商送过来的,一下能送七八吨。济宁花生批发商田先生说,他往年能往济南送80吨花生,今年只送了二三十吨,“主要是价格较高。”
毛豆批发商张先生估计,济南一天可以吃掉10吨毛豆。“本地毛豆主要来自仲宫、遥墙等地,相对便宜。”他说,前段时间济南卖的毛豆多来自江苏,所以价钱稍高。
他介绍,一般吃毛豆的时间在5月至9月。6月下旬开始,本地毛豆上市,每斤2元左右；在这之前,主要是南方毛豆,每斤在2.8元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