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特教老师陪着自闭症儿童吃饭 ,只有孩子吃饱去休息了她们才能真正安心吃饭。
“星星的孩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极难进入与他们沟通。但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但要走入自闭症儿童的内心,还要牵着他们的手认识大千世界,这些人就是特殊教育老师。开发区儿童康复训练中心现有3位特教老师,她们用爱心和耐心,经过成千上万次重复训练 ,让自闭症儿童学会自理逐渐融入社会。
韩 :“星星的世界很美很单纯”
韩恔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小学教育,当了一年半小学老师,又换到其他行业,最终选择了特殊教育。“以前听说过特殊教育,查到青岛开发区这边有这样一个机构需要特教老师,就过来了。”韩恔说,自己选择这个行业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喜欢孩子。
“星星的世界很美很单纯,在我看来他们跟健康的孩子一样可爱。但他们不会和人主动沟通表达,告诉你有多美 ,他们有时会带你去体会。”韩恔告诉记者,“当他们的需求不被理解时,就会变得暴躁。所以 ,老师就必须反复询问,‘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饭?’‘要不要上厕所?’”韩恔说,做特教老师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要给这些孩子更多的爱和包容。
从事特教工作两年来,让韩恔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孩子的每一次进步。“去年我接了一个小女孩,刚带她的时候不开音。我教了她三个月,有一次我问她‘要不要饼干’,她说‘要’。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韩恔告诉记者,“很多家长有个盲点,认为说话晚的孩子聪明,往往耽误了自闭症儿童康复的黄金时期。”
薛欣:“挨打”是“家常便饭”
薛欣今年才21岁,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还是个孩子心,喜欢他们就想抱抱。”回忆起第一次接触自闭症儿童的经历,薛欣坦言,“对困难预估不足,被吓到了。”薛欣在潍坊学的特教专业,大一第一个学期,她和班上的同学到当地的一所特教学校做志愿者。“当时,我们俩辅助特教老师给孩子做训练,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摁不住一个失控的孩子,我的手臂都被他打青了,手背也被掐紫了。”
薛欣满腹委屈地找到特教学校校长,结果却得知作为特教老师,“挨打”是“家常便饭”。“我跟我同学决定回去重新考虑要不要来这里,考虑了一个星期,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些孩子,于是又去了。去的时候,我们特意多穿了些衣服,这样就不怕挨打了。”薛欣说。
与其他特教老师不同,薛欣是个急性子,但是却从来不会跟孩子急,只会跟自己较劲。薛欣告诉记者,“有时候教给孩子一个很简单的指令,他们很久还没学会,我就心里急得要命,觉得是不是我哪里教得不对。”有一次,薛欣跟自己较劲,起了满嘴口腔溃疡,在帮孩子做感统训练时几次被碰到,足足一个月才好。
邢晓华:“我是铁了心干特教这行”
邢晓华今年6月份才毕业,现在是一名实习特教老师,毕业后的去留尚未决定,但是她态度坚决地表示会留在特教行业内。选择特教行业,邢晓华与家里爆发了两次“大规模战争”,对女儿向来不发火的邢爸爸甚至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我高中毕业后,决定学特教,我爸妈都不同意。那时候就是想学手语才选这个专业,就背着我爸妈自己填了志愿。我爸知道后非常生气,逼我重新填志愿,我还是坚持了我的选择。”邢晓华说,让老爸更恼火的是大一分方向,我选了智培,我爸非让我选听障,那次是我爸第一次挂我电话,他是真急了。”邢晓华放寒假回家后,父母整整劝了一个暑假,最后还是没拗过倔脾气的闺女。“我妈说,‘你受得了这份罪?’我爸撂下一句,‘你自己别后悔!’”邢晓华有些调皮地耸耸肩说。
大四实习,邢晓华来到开发区儿童康复训练中心,“挨了打”回家也只能“报喜不报忧”。“有一次,一个孩子不小心一抬手把我脸打青了,但是他马上上来抱住我说,‘抱抱就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可把我感动坏了!挨打都不算什么了。”邢晓华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家里人逐渐对邢晓华的职业变得宽容起来。
“今年毕业,我爸还是想让我换个工作,可以选择听障。但是我是铁了心干这行,我不知道转行业我还能干什么。也许我不能培养这些孩子的一技之长,但是他们喜欢我就足够了。”邢晓华说。
记者手记:走进星星的世界
与自闭症儿童和特教老师共同待了两天,记者试着去了解“星星的世界”,正如韩恔所说“这里很美很单纯”。当孩子们在特教老师的引导下试着对记者打招呼,说出“姐姐好”时 ,看着他们单纯的笑脸,心里有种莫名地感动。
无论是反反复复地喊妈妈,还是给老师大大的拥抱,都让人体会到这些孩子对爱的渴望,相比健康的孩子,他们需要更多的爱与包容,才能给他们勇气融入到我们的世界。
给记者更多感动的是这些特教老师,相比普通学校的教师,他们没有编制、没有职称、收入也少太多,他们却要给孩子喂饭、帮孩子提裤子、忍受孩子无意识的打骂,支撑她们坚持下去的是对孩子们的爱。
希望这个社会多给自闭症儿童一些宽容与关注,给予特教老师更多生活与事业上的支持,希望不是每次自闭症日的时候,才能想起她们的存在。
文/图 记者 刘家冕
(来源: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编辑: 刘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