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象一路上的萧军、萧红、舒群故居
萧红和萧军结合后,隔了一年多,他们从东北来到
青岛。在这里,他们开始了各自文学的重要起点。在观象一路1号的门口,至今仍有一块方碑,上写“萧军、萧红、舒群故居 ”。在这里,萧军完成了《八月的乡村》,萧红完成了《生死场》。这两部
作品,让他们在文坛确立位置。
许鞍华导演的电影《黄金时代》如今备受关注,关于片名的由来有很多说法。但很少有人知道,当年萧军在《青岛晨报》工作时,他所编辑的一个版面,名字正是“黄金时代”。
二萧来青岛和舒群做邻居 二萧结合不久,萧红产下一女,但因生活没有着落,只好送人。好在,他们结识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在大家的鼓励下,萧红完成了短篇小说《王阿嫂的死》,发表时署名“悄吟”。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二萧决定自费出书,朋友纷纷赞助,尤其是舒群将40元积蓄给了他们。1932年10月,二人合著的小说散文集《跋涉》出版,讲述沦陷区黑暗统治,轰动了整个东北。此后,面对日本人的高压政策,二萧决定离开东北。在来青岛的日本轮船“大连丸”上,他们遭到日本海上特务稽查队严密的盘查。
岛城著名文史专家鲁海先生对城市信报记者说,二萧之选择青岛,是因为朋友舒群在这里。舒群原名李书堂,曾用名李旭东,是一名共产党员。1934年初,他来到青岛,与当时青岛市政府社会局的科员倪鲁平成为好友,倪鲁平介绍正在读书的妹妹倪青华嫁给他。他们就住在观象一路1号楼下的一间房子。“正是舒群给二萧写信,邀请他们来青岛的。”鲁海说。
1934年,端午节前一天,舒群夫妇在大港码头接了二萧,为他们在观象一路1号租了相邻的一间房。不久,二萧又搬到“太极图”下有俩窗户的房间。
二萧来青岛后,萧军则以刘钧的名字在《青岛晨报》编副刊。萧红则主要操持家务,也为报社编一个“新女性周刊”。鲁海先生说,《青岛晨报》原是一份民办报纸,1934年地下党让一个叫刘永生的人出面买下了这家报纸。通过刘永生,萧军认识了孙乐文。这个孙乐文和宁推之等人在东方市场,合资开有一个“荒岛书店”。孙乐文是共产党员,荒岛书店其实也是一个联络据点。
萧军曾提到:“夏天我常常到海水浴场洗海澡,从我们家到海水浴场,来回都要经过荒岛书店的门前,常到里面看看,喝杯茶,有时还要吃个西瓜。”也是在荒岛书店,萧军经孙乐文介绍,认识了后来成为剧作家的黄宗江。当时黄宗江还是青岛市立中学(今青岛一中)的学生。萧军让黄宗江和另一位名叫李前管的学生包一个版面 ,叫“黄金时代”,专门发中学生的作品。在这里,黄宗江以笔名“江子”写了他的第一批作品。
幸福时光,穷并快乐着 在观象一路1号居住的日子,二萧徜徉在青山碧海之间。当时,同在《青岛晨报》做编辑的张梅林在文章中写过他们的共同生活。
张梅林写道:“我是住在报馆里的,三郎和悄吟则另外租了一间房子,自己烧饭。日常我们一道去市场买菜,做俄式的大菜汤,悄吟用有柄的平底小锅烙油饼。我们吃得很满足。”他们的生活明显很拮据,却也是惬意的。“三郎戴了一顶边沿很窄的毡帽,前边下垂,后边翘起,短裤、草鞋、一件淡黄色的俄式衬衫,加束了一条皮腰带,样子颇像洋车夫。而悄吟用一块天蓝色的绸子撕下粗糙的带子束在头发上,布旗袍,西式裤子,后跟磨去一半的破皮鞋,粗野得可以。”作家秋石在作品《萧红与萧军》中写道:“到了秋天,她穿上了黑裙子,将自己穿过的男人裤换给萧军——两个人的个子几乎一般的高。”一个洋车夫,一个流浪女,他们边走边唱《囚徒歌》。这是一幅怎样的逍遥图景。
萧军也曾回忆说:“每于夜阑人静,和萧红时相研讨,间有所争,亦时有所励,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二萧在青岛的生活虽不足一年,但这是萧红成年之后最幸福的时光。而二萧在青岛的日子也是贫困的。作家秋石曾提到,萧红在青岛时经常咳嗽。一位名叫苏菲的女学生常来他们家玩,建议萧红买杏仁露止咳,萧红说“报馆发下钱来就去买点”。但她始终没去买,也舍不得买。此时萧军为二人的生计,也在编辑工作之余,替别人跑腿出苦力。
根据张梅林回忆,最困难的日子里,“悄吟同我将报馆里的两三副木床板带木条凳,载在一个独轮小木车上拍卖。我觉得有点难为情,说,木头之类,我们还是不要了吧!”“怎么不要?这至少卖十块八块的。”“悄吟睁着大眼睛说,“就是门窗要能拆下来,也好卖的。”在面对苦难的问题上,张梅林怎么会懂萧红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