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邓海建
一个多月前,新华社记者深入大凉山,近距离接触了许多贫苦的孩子。记者推荐了一篇小学作文,一篇“世界上最悲伤的小学作文“。文章的名字叫《泪》,作者苦依五木,一个来自大凉山的彝族小姑娘。(8月4日新华网) 文章全是短句子,短段落,流水账般的生活,记录了一个孩子最悲惨的人生遭逢。从“四年前爸爸死了”到“妈妈已经死了”—— 没有呼天抢地的痛哭,唯有一种冷冽的绝望,眉目清澈地从文字间望着这个世界。最深爱的亲人,却最冷冷地看着他(她)“死”去,清澈的死亡叙事,标题是“泪”。所谓大悲无声,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在传统励志逻辑里,别人的悲伤,也许总能熬成一锅“鸡汤”,用以伤春悲秋,喟叹凡尘。不过,“最悲伤作文”里的一些细节,恐怕还是需要跳脱出文字的框架,从社会与制度层面加以考量:一则,“妈妈病了,去镇上,去西昌。钱没了,病也没好。”孩子没有抱怨医疗质量,更没有在紧张的医患关系上撒盐。但,对于一个贫困家庭来说,贫病交加的绝望,恐怕亦需要从基本保障制度中寻求一丝温暖。“爸爸”是怎么死的并不清楚,“妈妈”是病死的。对于死亡,是孩子选择性遗忘了制度的关怀,抑或在家庭的生老病死中本就是“私人故事”而已?二则,孩子劝病倒的母亲,“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支持你。把我做的饭吃了,睡睡觉,就好了。”生病了,当然要吃药要去医院,何况,“妈妈”也曾去过“镇上”与“西昌”,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劝慰母亲吃了自己的饭就好了呢?
苦难就是苦难,它并不一定指向成功与荣光。2014年全国农村贫困人口为7017万人。贫困、极度贫困人口,不仅在大凉山,更不只一个苦依五木。
“最悲伤作文”,见证的不仅是一个孩子悲伤的命运,它见证的,还有这个社会的贫困之殇、阶层之殇、救济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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