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又是一年父亲节。在朱自清那里,父亲是一个胖胖的笨拙的背影,父亲的爱在那些让他“心里暗笑”的“迂”里,在那几个“朱红的桔子”里;在诗人王尔碑那里,父亲则是一个在自己走进世界的“同一瞬间”走出世界的“苍茫的影子”,两人“错过一次相识,便终生永不相逢”。 很少有人能记得自己父亲年轻时的样子,即使那时你已记事。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你对自己的关注要胜过其他,而当你终于意识到要仔细端详他的样子时,岁月的风刀已经把他雕刻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牵着你的手从童年一路走来,而岁月则让他逐渐由挺拔而至衰老。当你逐渐变得强大或者自以为强大之后,在你的眼里,他可能已经由勇敢而至懦弱,由高大而至渺小。这种感觉或许是错觉,也有可能确实如此。但是,那也只是时间加在他身上的痕迹而已,有时候,对家人的关爱与责任,就已经足以让一个男人由锋芒毕露而至主动隐忍。
这一切,都不妨碍他对儿女的爱 ,这一切,都缘于他对儿女的爱 。那个不再伟岸的身影总是若即若离,但那双或严厉或温柔的眼睛,在儿女的成长中,却从未远离。
这些男人中的大多数都不是可以用来拼的爹,或许,他卑微的身影还曾让你感到难堪。可是,你可曾知道,在别人的父母坐在一起拼儿女的时候,他也从未对你的平凡报以怨言?你对于他,不仅是生命在未来的延续,也是生命在当下的依靠。这种依靠,又何尝不是相互的依靠?
即便父爱如山,在父亲眼里,这不过是血脉亲情的自然流露,在当时并无特殊的意义,更没有刻意的举动。但所谓的血浓于水的爱,恰是在这些不经意的琐碎之间。这个被你不屑一顾的男人会变老、变胖,变得笨拙,变得迂腐可笑。可是,这世间,也只有这样一个男人对你的爱是没有任何私心的,是流淌进彼此的血液、融化为本能的爱。
很多男人都幻想过与儿子一起喝一顿酒、踢一场球,但是,当儿子长到那个年纪时,却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那个曾经任他骑着脖子的男人,早已被他以“代沟”为由排除在可与自己喝酒踢球的圈子之外。
父亲节,陪他喝一顿酒,或者仅仅给个问候,就足以让那个男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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