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金惠
万科不是创始人王石的,也不是4万名员工的,而是全体股东的。在商业帝国里,在市场经济下,支撑其稳定运行的终究还是规则、制度以及法律。王石的诸多遭遇,对于当下所有股权分散的企业,对于所有创业者来说,都是一次提醒。 曾经征服过珠峰等十余座高峰的王石,如今迎来了人生中最难跨越的一座高峰。继反对引入深圳地铁的重组预案之后,万科第一大股东宝能系再度出击,这次要求罢免包括王石、郁亮等在内的10位董事以及2位监事。6月27日下午2:30,万科召开2015年度股东大会,万科控制权之争酝酿多日后进入白热化阶段。
在27日下午召开的股东大会上,面对质疑,王石回答称,“首先,我是执行董事,我并不是只挂名的董事长,是公司管理层的一员,是拿薪酬的董事长。”此外,王石表示,其在多个场合包括当天已多次表态,万科管理层为了万科品牌,为了各个相关者的利益,一直在妥协。王石提起了当时他为了公司顺利改制而主动放弃持有万科股份的牺牲。这样的回应被很多人看作英雄的悲情落幕,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王石是偶像,是导师,直接推动了中国住宅产业化的进程,在过去也代表了中国最优秀的企业家群体。但是,随着万科大股东和二股东有理有据、设计巧妙的声明和方案逐步出台,越来越多的人也逐渐认清一个事实:市场和资本的力量,冰冷且有力,那个依靠个人情怀的时代已经落幕。
在中国地产界乃至中国商界,王石的教父级地位毋庸置疑。他和他的管理团队一手创办的万科已成为全球最大的住宅开发商,是中国企业治理典范。2015年,万科实现营业收入1955亿元,今年早些时候,万科宣布2015年度分红派息方案为每10股派送人民币7.2元现金股息,分红比例超过当期净利的40%。但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是,从股权上来说,万科不是创始人王石的,也不是万科4万名员工的,而是万科全体股东的。从这个角度讲,宝能系既然已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就更具有发言权。这就是市场经济下,资本的力量。资本不讲感情,讲的是市场规则和公司制度。
这一次,在强大的资本面前,王石的个人情怀恐怕最终难敌市场规则。其实,从1988年万科股改,王石以及管理团队主动放弃股份开始,万科就一直在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也就是说,现在的万科管理层并非实际控制人。而正是这一状况造成了长期以来万科的股权分散,并因此也遭遇过当年君安证券的“恶意收购”,如今又出现了激烈的控制权之争。这对于当下所有股权分散的企业,对于所有创业者来说,都是一次提醒。
王石曾写了一本书《王石说》,副标题是“我的成功是别人不再需要我”,现在看一语成谶。时代变了,环境变了,讲高风亮节、讲创业多艰、讲个人情怀的确容易打动人,但在商业这个大帝国里,在市场经济下,支撑其稳定运行的终究还是规则、制度以及法律。无论王石及管理团队是去是留,无论宝能系和深圳地铁最终谁成为大股东,希望都不要“焚烧”太多中小股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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